周越他們班在主教學樓四樓,後門挨著卡在一層樓正當中的辦公室,要命的是辦公室門還正對著樓梯口。
她拎著手抓餅,在朗朗早讀聲中猥瑣的在三樓上四樓的樓梯上伸頭打探,看見後門口沒站著人,才佝僂著身子上了四樓,挫挫腳倏地從辦公室門前掠過,在教室後門蹲下,拽了拽最後一排角落的李宏。
班裡的早讀聲東倒西歪,軟綿無力。夾雜著紛雜的聊天聲。只有前排幾個好學生認認真真的朗誦,中間的渾水摸魚,後頭的無法無天。
李宏乃是七班後三排流氓堆裡的一朵早讀課上真的早讀的婉約奇葩,猛然間腿上傳來一種家貓撓人的觸感,著實嚇了一跳。
“老鄭在沒?”周越仰著臉問。
李宏還沒來得及答,就有一道缺心眼再二百五的聲音傳來,“誰特麼吃手抓餅呢?”
這話音一落,後一排聊天,抄作業,吃早飯的人都紛紛抬起了頭,而後目光齊聚在後門口。
也不用問老班在沒在了。周越泰然自若的站起來,掩飾似的拍了拍衣裳,拎著十裡飄香的手抓餅翩然而過。
向晨:“你這時候還來?直接睡到第一節課不挺好?”
李昊:“牛逼啊,你這能連續一周天天遲到了吧。”
高揚:“你完了,我今天非給你舉報掉!”
“滾蛋,抄作業這麼多廢話。”周越挨個無視掠過,邊走邊說。
周越的位子在倒數第二排靠走道,陸纖纖回過頭看著她從桌肚裡摸語文書,“你怎麼又遲了?”
“怎麼,老班又不來。”周越艱難的從垃圾堆似的桌肚裡拽出四角都破破爛爛的必修二課本,隨便翻開一頁攤在桌子上。
“那男的還在路口等你啊。”陸纖纖笑嘻嘻地說。
“不知道。”
“那你還整天遲到!”陸纖纖索性整個人都轉過來,夾在兩張桌子中間有一搭沒一搭的翻書,嘴裡歪三扭四也不知道在讀些什麼。
向晨從後一排身體前傾,把頭探到和周越齊平,賤兮兮的道:“她你還不知道嗎,之前是為了躲那個男的遲到五分鐘,現在純屬生物鐘調不回來了哈哈哈……”
他還沒有哈完,就見陸纖纖臉色一變,迅速轉了回去,再之後是周越,沒骨頭似的身體立刻挺直了,朝氣蓬勃的念道:“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
“向晨,出來。”老班默默從後門進來,敲了敲他的桌子,向晨還維持著前傾的姿勢,班裡一瞬間鴉雀無聲,齊齊回頭行注目禮。
老班略抬了抬頭,立刻又響起整齊的朗讀聲。
今天週五,她們高二週末正常,上完晚自習就解放。最後一節歷史課,下課前十分鐘,陸纖纖準時準點的往後一靠,手背過去,指尖夾了一張小紙條。
周越接過來,裡面是每日二省之晚飯篇——“晚上吃啥?”
她提筆寫,“今天有事,上完課就回家了。妹妹自己點兵點將吧。”
陸纖纖很快回,“晚自習不上了?收到情報,後一節課九班和科二踢球賽,放學還能看個尾,你狗哥也在,不去?”
周越遺憾的嘶了一聲,陸纖纖在前邊聽著了,背過手在她桌子上一頓亂抓,周越把她的豬蹄子按住,回道,“你記得多拍幾張我狗哥的英姿。”
“就你狗哥那顏值,就你當個寶……人家還不稀罕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