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點點頭:“我也覺得不錯,可是你幹嘛非得指望皇馬,自己開一家診所想怎麼建就怎麼建,投資人就在你面前,只需要你說兩句好聽的。”
好聽的林巍有一大堆,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錢上:“這種從診斷到治療,結合臨床與科研的大規模醫療中心必須依託於一家大俱樂部才有意義。像曼城那樣擁有十幾個運動專案、男女運動員加起來好幾百人更好,皇馬有自己的青訓,有頂尖的足球和籃球俱樂部,也是不錯的選擇。”
克裡斯想了想,感覺自己好像做不了什麼:“要不等我從國家隊回來,叫je來家裡談一談,他一定能給你一些不錯的建議。”
林巍擺了擺手:“別為難他了,還是讓我自己想辦法吧,反正我也不著急。”
國際比賽日的時候俱樂部通常很清靜,因傷沒有被各自國家隊徵兆的球員每天都會到訓練基地接受治療,然後是45分鐘的恢複性訓練,但訓練也是治療的一部分,通常除了體能教練,康複師或者隊醫也應該在場。
林巍每天倒是過得還算清閑,工作之餘還在《美國運動醫學雜志》上投了一篇關於針刺治療促進及纖維撕裂癒合的文章。
這天,他陪著瓦拉內做完康複訓練,回到醫療室看見陸希正坐在桌前背書:“太陽與陽明合病,不下利但嘔吐者,葛根加生薑……”
她竟然在背《傷寒論》,林巍走過去敲了敲桌子:“葛根加半夏湯主之,看見嘔吐就知道生薑,你這五年本科是怎麼混過來的?”
“我學針灸推拿,《傷寒論》只是選秀。”妹子尷尬的沖他笑笑,拿起桌上倒扣的那本《傷寒論》舉到他的跟前:“你看,組成裡面不也有生薑嗎?”
林巍不用看,方歌他能倒著背。
陸希忽然想起個什麼,兩眼閃著光站起來,把椅子讓給林巍:“領導,不,師兄,師兄請坐,我有個專業上的問題想請教一下您老人家。”
林巍眯起眼睛看她,無事獻殷勤,她要偷師學藝:“祖傳絕學,怎麼可以隨便傳授給外人。”
陸希嘴角抽搐了兩下,在心裡“呸”了一聲,嘴裡卻突出兩個字:“爸爸。”
林巍面不改色的認下這個便宜女兒:“乖。”
陸希說:“現在咱們是一家人了,傳授一下秘訣吧。”
林巍站起來往自己辦公室走:“先把《素問·針解》篇背一背,再來找我。”
陸希妹子發現了,他壞得很,故意消遣人,正準備上去死纏爛打,醫療室門口卻忽然站了個人,這人他們雖然不認識,但每天生活在一棟樓裡面,臉熟得很——皇馬籃球隊的一位康複師。
皇馬足球隊和籃球隊除了共用一棟宿舍樓,有什麼俱樂部重要活動需要一起出席之外,別的時候很少有交集,林巍並不清楚對方的來意。
“您好,”對方走到林巍跟前,向他伸出手,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abo·art,是籃球隊的康複師。”
林巍也伸出手與他相握:“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馬丁點點頭:“我們遇到一點麻煩,想請你幫個忙。”
同行之間幫忙,很明顯一定是有什麼棘手的傷病,他們處理不了,於是來找到林巍。
畢竟他早已名聲在外,當初他一句話就留下了青訓那個巴西小球員,在訓練基地可是盛傳了好長一段時間。
作為足球隊的醫療主管,替籃球隊看病並不屬於林巍的工作範疇,如果換了別人,並不會給自己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額外工作。
但林巍是個例外,他連球場上對方球員的傷勢都忍不住操心一番,更何況自傢俱樂部的球員,無論是青訓小將還是籃球隊隊員,只要用得著他,他自然願意效勞。
“是這樣,”馬丁說道,“我們現在在西甲聯賽中的處境和足球隊差不多,現在也是我們爭冠最重要的階段,而我們最強有力的競爭者同樣也是巴塞羅那,下週我們將迎來國家德比,這場比賽將直接影響積分榜上的排名,我們必須全力以赴。”
林巍點點頭,雖然爭冠形勢並不是此次聊天的重點,頂多算個前情提要,但林巍聽得很認真,臉上絲毫沒有不耐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