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口哨已經放進了嘴裡,卻因為進攻有力原則,讓比賽繼續。
蘇亞雷斯還在地上躺著,卡瓦哈爾已經迅速站起來沖向了伊涅斯塔。後者拿球內切,大傻再鏟,這一次裁判的哨音果斷響了起來,幹脆利落的一張黃牌,附帶一個前場左側的任意球。
其實卡瓦哈爾的鏟球動作已經很幹淨了,盡量沖著球去,收不回來的時候難免會把人帶到。無論如何,看著就很解氣。
自從之前兩次摩擦之後,蘇亞雷斯今天算是和皇馬後防線槓上了。在一次爭搶球權的過程中,揚手就將佩佩掀翻在地。
這個行為並不會使佩佩受傷,但惡意程度並不會比任何一次放鏟來的少,並且明目張膽極其囂張。
就算裁判屁股再歪不掏牌也說不過去,而當他向蘇亞雷斯出示黃牌的時候,整個諾坎普噓聲四起,瘋狂謾罵佩大師是個演員。
場上比分仍然是0比0,雖然巴薩這邊控球率高達683,但雙方的射門次數卻一樣只有5次。皇馬在場上的形勢看著不怎麼樣,卻也沒吃什麼大虧。
中場休息的時候,好幾名球員都在要冰袋。他們在場上拼得太狠了,打傷沒有,但身體接觸太過頻繁,倒地次數太多,難免磕磕碰碰。
齊達內依舊站在戰術板前佈置下半場的任務,林巍忙著在幾個球員之間來回穿梭,看看這個的肌肉,摸摸那個的關節,大致都沒什麼問題。可以用氯乙烷噴霧冷凍止痛,堅持踢完下半場比賽,回到訓練基地之後再解決。
稍微有點麻煩的是莫德裡奇的右腿膝關節,他自己感覺有一點輕微的不適感。奧爾默圍著他大致檢查了一下,懷疑可能是半月板損傷。
齊達內聽得眉頭緊鎖,魔笛對於皇馬中場的重要性,那就相當於鋒線上的c羅以及後防線上的拉莫斯。總而言之,必不可少。
林巍讓躺在治療床上,又把幾個半月板的特殊試驗重複給他做了一遍,過伸試驗和鍋屈試驗都沒有明顯的養性指徵,但在半月板旋轉試驗,膝關節完全屈曲位下林巍放在他關節外間隙的手觸診到響聲,這提示半月板後角有損傷。而趴著進行研磨試驗的時候,似乎又沒什麼大問題。
這可難倒了在場所有人,膝關節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國家德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無論是齊達內還是琴多,沒人敢拿球員的身體輕易冒險。
齊達內沉吟了半晌,讓貝託尼帶著伊斯科和科瓦契奇出去熱身。
莫德裡奇一直堅稱自己只是一點點不適,沒什麼大問題,完全可以堅持比賽。但奧爾默卻說不行,半月板損傷可大可小。賽場上形勢變化莫測,發生任何情況都有可能導致傷情加重。上一次馬塞洛就是前車之鑒,不能讓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林巍在一旁沉吟半晌沒有說話,莫德裡奇外表看起來又軟又溫柔,骨子裡卻是個如假包換的硬漢。他不想和奧爾默廢話,於是都給他一句“有什麼問題自己負責,不會因此怪罪到他頭上”就轉過頭去看向齊達內。
此時距離中場休息結束還剩十分鐘。齊達內一時半會兒也做不了決定,深思熟慮之後目光投向了林巍的方向。
於是,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跟隨主教練一起看向他們年輕的中國隊醫。
“最後一項檢查,做完之後我才能做出判斷。”語畢,林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他的上司。意外的是這次奧爾默臉上並沒有惱怒的神色,甚至透露著一絲絲等著看好戲的笑容。
很顯然,他並沒有試圖要阻止林巍接下來的冒險行為。
這個特殊試驗很簡單,莫德裡奇蹲下走鴨步,並不時變換方向,或左或右。能很好地完成這些動作,可以除外半月板後角損傷。如果因為疼痛不能充分屈曲膝關節,蹲走時出現響聲及膝部疼痛不適,是為陽性結果【1】。
事實上,這個特殊試驗對診斷起著關鍵作用,因為半月板後角破裂病例在蹲走時彈響聲是很明顯的。
但這並非林巍的目的,因為他知道莫德裡奇即便是半月板有損傷也遠遠達不到破裂的程度,若非如此,他會直接建議齊達內進行換人,而不是做無謂的嘗試。
試驗結果證實,魔笛只是在某個特定角度時會感覺一點輕微疼痛,其他大多數時候都沒有異常。
這就有點意思了。莫德裡奇的傷勢說嚴重也不嚴重,堅持比賽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影響。但膝關節在屈曲到某個角度的時候又的確存在疼痛,很有可能影響到球員在場上的發揮。
氯乙烷噴霧或是冰袋的止痛效果通常只針對韌帶和肌肉這樣的軟組織,根本達不到膝蓋內部附件的深度,這要怎麼止痛?
“讓我試試,”林巍轉身在隨身的醫藥箱裡拿出一盒毫針,“我要給他紮針。”
“……”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奧爾默甚至認為他是想在齊達內跟前表現自己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