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婥身邊那女子是誰?”
那女子身形嬌小,頭裹白紗,腰間掛著樹葉模樣的信箋冊。
“扶桑葉……”
瑩絨不是很確定。
“應該是夢妖金鈴子,我記得典冊裡說過,司命府成立之初,從湯谷移植了一截扶桑木,生出的第一片葉子可查命數,後來被一隻玉蟬偷走,那個玉蟬就是金鈴子。”
“有意思。”,翎九覺得有趣,不巧對上了阿蘭婥和金鈴子的目光,抬臂擺了擺作為歡迎。
畢竟也算老朋友,打個招呼應該的。
但……被無視了。
也是,畢竟都不認識麼。
“真會躲閑啊——”
身後傳來師兄陰惻惻的聲音。
翎九緩緩回頭,擠出笑,擺了擺還沒放下的手:“這不正打著招呼麼。”
說著在城門口看見巳月,忍不住喊:
“老頭,你親自來迎賓?!”
看來馬上要到的來頭不小,連老頭都大駕城門等待。
巳月翻個白眼,一個攤手覆手,把她們三人直接拽到城下。
“等會都站我身後,說什麼都別接腔,知道麼。”
老頭鮮少如此嚴肅。
翎九很識時務地點頭:“知道啦。”
瑩絨乖巧答應:“好的前輩。”
阿索羅滿臉防備,已經調出骨鞭捏在手中,巳月瞧見他這樣子,哎呀呀地拍腿,指著對方武器唸叨:“小師侄,這還沒動手呢,別咋咋呼呼亮兵器,顯得我們很弱似的。”
“就是。”,翎九接腔,從師兄的表現直覺來者不善,看來不是客人,轉口直言,“城內有師伯,這有老頭,你、我和瑩絨守著,我們幾個聯手如今還有誰能對敵?誰來挑事兒就滅誰,怕什麼!”
聽了這話,囂張中帶著挑釁。
恢複無法無天性格的翎九,讓巳月重溫了當初氣不打一處來的憋屈。
好在現在有了身軀,不在是能吼不能動的魄體。
他深呼吸,心中唸叨有重要客人來先不要發洩,得過且過罷了,只是半晌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氣,當即揪住翎九耳朵:“你明白,你大明白是麼?知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什麼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受那麼多傷沒長一點記性啊!等會兒如果打起了,你和瑩絨趕緊跑,知道麼!”
“曉得嘞,疼……”
翎九揉耳朵,依言拉住瑩絨站阿索羅身後。
老頭竟都讓她跑。
看來來客不僅不善,而且難以應付。
翎九假意扶腰,實際按住了伏魔以備不時之需,瞧見瑩絨也調出了神筆破虛,又一同看見阿索羅並未放開骨鞭,只是背手藏在身後,不由得相視一笑。
她們師兄妹三人,這默契,無敵。
天空驟變。
一半陰雲晦昧,不見天日,狂風大作昏天黑地。
一半晴空萬裡,日華為曄,雲層閃爍五彩華光。
這詭譎的異象從前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