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若琅簡沒有及時趕到,那梓月怕會……
“沒事兒。”
梓月拍了拍姜諳肩膀,寬慰對方。
“我這不是好好的。”
當初從莫塬城回來,她與姜諳都被要求飲符封口,若提起琅簡在安魂境的那些事,便會承受嗜心之痛。
心脈不穩,會危及內丹。
她作為人族,比起共工氏的姜諳,更加受制此術。
姜諳瞧見放開梓月,看見對方身上傷口,鼻頭再次酸楚:“不是說在人間麼,怎麼忽然回到下界伐妖了,萬一…萬一……”
害怕那個可能,甚至都不敢說出口,姜諳下定了決心。
“阿月,隨我回北海。”
梓月搖了搖頭,她知道姜諳如今在北海舉步維艱,不想成為對方拖累。
便轉移話題,何況有一事,她真的要與對方商量。
“那位才入長老閣的琨清長老,我懷疑是琅簡。”
語音未落,便聽見輕笑聲。
兩人看向進來的兩位,為首那女子白衣束發,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身形卻很是熟悉,應該是琨清長老,她身後跟著的那位穿著青色絨衣,巧笑嫣然看著她們,正是青橒上仙。
青橒上仙制止梓月起身拜謝:“也是你福大命大,命器被毀,若非琨清長老一路渡入靈力護你心脈,怕是內丹都保不住。”
說著,給對方塞了兩瓶丹藥。
“白色的你自己吃,青色的送你師尊。”
師尊?
梓月擔憂:“師尊怎麼了?”
姜諳起身給青橒上仙讓位置,同時安撫梓月,示意對方先養傷:“章丹長老在朝露城消耗了不少真元,正在閉關,沒有大礙。”
琅簡等青橒給梓月上完藥,這才上前解釋。
“章丹長老感知到你有危險,正好我問你的下落,他便託我前去助你。”
見梓月呆呆看著自己,才想起自己還戴著面紗,當即設下一個結界,取下那面紗。
“阿月,我是琅簡。”
看清好友的容貌,梓月捂住嘴,不可思議看著對方,淚水沾濕了衣袖,即便知道琅簡設下了結界,卻還是不敢哭出聲,也不敢喚對方原來的名字。
一句話幾經醞釀,她低聲確認:
“你果真是……琨清?!”
此情此景,姜諳別過頭,右手攥緊床柱,亦不敢看向琅簡。
當初琨清一戰成名,在伐妖之戰中幾經生死,那些絕境都是對方一人殺出,無異於死地求生。
他不敢想,琅簡還能站在這裡,究竟經歷了多少。
青橒打斷這悲愴的氣氛。
先是看向梓月:“章丹見你重傷,昨夜分身前來解了你體內的禁術。”,然後又看向琅簡,提醒對方注意分寸,“梓月畢竟重傷,又與你相認,心神正恍惚呢,你問話時別太刨根究底。”
琅簡點頭,見對方出去後,才看向梓月,在床沿坐下。
該問什麼呢?
可認識南禺九殿下?與自己是什麼關系?那個畫卷的場面是真的麼?……
該從何問起?千頭萬緒,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