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神情高傲,言語中亦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琅簡,你也是如此,願隨我從朝露城離開後,便也註定了今日將死在我手中。”
她此時終於明白,原來在朝露城的相遇,便是一場算計。
就連這些年的濡沫相處,也都是演戲。
多年付出情誼,終究如同泡影,在對方口中,竟從未在乎過。
心中還有不甘。
她抬手攥住劍刃,不顧汨汨流出的血,也沒有了逃跑的心力。
只想求一個答案,一個痛快。
“阿翎,這些年,哪怕某一瞬,你對我,有沒有生出半分真心?”
“被寄居的軀殼而已,也配與我提真心二字?!我在乎的只有凜霜,你不過如螻蟻般的凡人,除了與她容貌相同,哪有半分相似?!她的絕情強大,你可有半分?根本就是比不上她一絲頭發的廢物罷了,看見你的每一眼,都讓我惡心。”
看阿翎無比憤怒,變得猙獰可怖。
甚至舉劍割向她的脖頸,琅簡閉上眼,哀默心死。
不知怎麼,她還是逃出了禹州。
卻被無窮無止的追殺。
飛升失敗,差點走火入魔,她被逼入絕路,最後……最後怎麼了?
……月谷?
好像被追到月谷……
師尊,對,自戕時師尊的法器救下了她。
她是被師尊救了?
對了,一切都聯結的上。
她是在月谷獲得的弒神劍,之前她不知為何,以為是走火入魔所致,如今有了這份記憶,便對得上了。
甚至能逃出禹州,也與那位青龍神君有關系。
凜霜……
這名字,在追殺阿索羅時,對方亦如此喚過她。
是青龍神君的名字。
琅簡緩緩睜眼,所有情緒斂為暗影,藏在眸低。
這便是與阿翎的記憶麼?
一段充滿謊言和欺騙的感情。
所以她才自毀內丹,改修無情道。
“小長老?”
聽見熾鬱喚她,琅簡回過神,緩緩坐起詢問何事。
“已經在攻朝露城了,白無垢長老要你先鋒。”
熾鬱感受到琅簡氣息不穩。
“要不再休整片刻?”
“不必。”
琅簡握住靈劍,劍身嗡鳴顫抖,如她此刻翻滾的情緒般。
為了剋制住,她按住劍柄,強行壓制躁動的靈劍。
最後看向熾鬱。
“此戰,我獨自前去。”
熾鬱看出琅簡狀態並不如常,直覺與那段記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