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青龍神君,竟哭成這樣。”
見氣氛悲愴,翎九故意揶揄打趣,拿凜霜開玩笑,只是聲音發虛,不過短短兩句話,便只剩下氣音。
“傳出去讓大家笑話。”
凜霜眼淚沾濕了翎九手背,哽咽道:
“我差點以為,我就要失去你了。”
“我也是。”
翎九微微抬起手背,拭去對方臉頰淚水。
“別哭。”
凜霜對上翎九視線,想起對方對她的承諾,含淚質問。
“月谷那夜,你許諾過我,若真有大難臨頭那一日,會拼了命活下來,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活下來。”
“可為什麼……為什麼……”
她幾乎泣不成聲。
“為什麼還做傻事。”
“不是傻事。”
翎九眉眼溫柔,定定注視著凜霜,彷彿要把對方刻入魂魄。
“任何代價,都不能是你。”
凜霜愣住。
隨後撲向翎九,死死抱住對方。
埋頭在愛人肩頸中,明明阿翎就在她的懷中,卻還患得患失在差點失去對方的害怕和恐懼,再也剋制不住這情緒,沉重的嗚咽聲從她喉嚨中發出,她無法停止自己的哭泣。
姜無傷扭過頭。
從未見過,凜霜如此失控和失態。
臉頰微涼,抬手撫過,手指的濕潤讓他愣住,恍惚看向敖乾,半晌才回過神,收回視線,抱著他的藥鼎開始發呆。
若他死了,對方會傷心嗎?
若知道他現在做的一切,是為了改變對方歸墟的結果,那會不會對他産生幾分……
想到這兒,姜無傷猛地挺直背。
何時他成了靠施捨乞求他人垂憐的賤胚子!
要不得,要不得!
不說,打死也不說。
免得敖乾那廝還以為捏住了他,藉此拿喬什麼。
絕對不說。
翎九醒來的第三日,已經可以行走了。
只是瞧著步伐,有些緩慢和笨拙。
姜無傷說是因為她與始凰身形相差幾分,所以不太契合,等她再長高些,逐步適應,便能跑能跳了。
其實行動滯緩倒還算小問題,更麻煩的是,畢竟不是自身骨骼,沒有經脈附著,加上自己半身經脈斷絕,靈力流轉很是晦澀,沖擊經脈傷口産生的疼痛,不亞於錐心刺骨。
見好友們神情難過,尤其凜霜,眉頭沒有一刻舒展過,她只能時不時開玩笑,笑自己師門能人多,有位操縱傀儡的師姑,瞧著如今控制骨骼的程度,她也應該有些慧根,回去可以學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