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凜霜意外的表情,也覺得自己好笑,怕對方誤解,特意解釋。
“我和她,與師姐和那臭鳥的關系不同。”
“哦?”
“她是我見過最幹淨無瑕的女子,心思純淨,眼神清澈,像昆侖的雪,蓬丘的月,我……我不想她死,或者說她這樣的人,不該就這麼死了。”
凜霜故意問:“僅僅如此?”
“不然還能如何?”
“既然她在你心中如此無暇,又怎麼會捨得讓她當個丫頭,低人一等不說,整日被呼來喚去的幹活。”
凜霜戳破風眠的矛盾之處。
“我不想她死,所以我救她,我救了她就對她有恩,她就得報答我。”
風眠言之鑿鑿。
“有何不對?”
“代價也太大了些。”
這話凜霜本就是隨口一說,也不知激到風眠哪根筋,對方砰的放下茶杯,很是激動。
“是啊,我只能用這法子救人,不像師姐,沒了神位又如何,有十幾萬年的修為撐腰,想打架就打架,想躲起來就躲起來,做什麼選擇都快活。”
聯想起自己的處境,風眠自嘲。
“不像我,徒有神位卻沒了修為,表面上個個無比尊敬喚我神君、少主,私下又笑我成了廢物,我心知肚明他們陽奉陰違,卻又不得不裝聾作啞陪他們演戲。”
“雷澤那地方不敢回也不能回,萬妖城不想留卻不得不留,每時每刻都得帶上面具,應付不喜歡的,忍受不懷好意的,為了幾分利益不得不虛以逶迤,為了攀些權勢不得不咽氣吞聲,這日子過得我都覺得惡心。”
風眠聲音漸漸微弱。
“師姐,你知道為何我修為全無嗎?”
蜷手緊握,勒的關節發白。
“師尊入我夢境,說他以六枚玄冰釘封印我的識海,要我慎己悔過,於低微處見沉浮,於艱難處生悲憫,早悟蘭因,重拾六慾,修道明心。”
“師尊自有用意。”
凜霜看出風眠不忿,開解對方。
“老人家也是不忍再看你繼續荒唐下去,潦草餘生。”
風眠何嘗不知師尊良苦用心。
只是,該如何悟蘭因,拾六慾,她毫無方向。
“不說這事了。”
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發現是醴泉泡製,嘖嘴道:“日子過這麼滋潤。”
說著,想起翎九凰鳥身份,估摸這醴泉也應是為對方準備的,忍不住感嘆翎九命好。
“都逃命的地步了,師姐還捨不得讓那翎九吃半分苦頭?要是我定會讓她嘗嘗凡水的滋味,受些委屈知道自己的好才行,這樣才會忘記那什麼琅簡,好好與師姐過日子。”
“真喜歡一個人,怎麼會捨得她受委屈。”
凜霜放下茶杯。
“姜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