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會放過她和阿珏嗎?
抿嘴呼吸,動作卻不敢停,踮腳把被罩疊對折,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瞧見離她只有咫尺的那位。
本以為是位白發蒼蒼的老嫗,或者是個穿著黑裙長著獠牙的可怖女子,總之怎麼想,都不該是眼前這位,穿著淺紅色衣衫,膚色白淨如瓷,笑起來明媚皓齒,聲音也如水般清亮柔和的模樣。
“打擾了。”,阿華妁掐訣掀起那被罩,施法疊好放在竹筐中。
姬伯玉呆呆看著她。
這反應在阿華妁的眼中,以為對方是被她突然出現嚇住,便抬手在對方眼前揮了揮。
姬伯玉回過神,匆匆行了一禮。
不知為何,心神很是不寧。
果真如霜姑娘所言,對方是來打探其下落的,便也依照霜姑娘的意思,把如何遇到收留,期間發生了什麼都毫無保留一一告知。
說這些時,她忍不住偷瞄阿華妁。
對方察覺了她的目光,對上視線後淺笑盈盈,反而讓她感到赫然,紅了耳朵。
這位不像是妖,像神,姬伯玉想。
尤其在對方拿出玉風車,不僅完好歸還給他們,還保證之前與她們姐弟的契約一筆勾銷後。
姬伯玉自認算是通透,不容易産生羈絆。
只是阿華妁離開時,她突發一問,連自己都未曾反應過來。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她竟有了這番期待,在還未分開的時候。
“不會。”
姬伯玉的問題,阿華妁並不意外,從剛剛開始,對方便一直盯著她,這份好感不難察覺,只是她從來不是給虛假希望的性格。
“我與姑娘的緣分,應該只此一次。”
若非為了追查凜霜行蹤,她絕不會踏足北荒,一個連神都沒有,已經沉迷世俗的蠻荒之地。
“後會無期。”,她說。
姬伯玉的笑容消失,目送阿華妁的背影離開,無意識拿起竹筐上的被罩,微微捏緊。
對方還了玉風車,定是知曉她們的名字和身世。
可剛剛卻連她名字都不願稱呼,只道了‘姑娘’的代詞。
後會無期嗎?
為何會有一絲……不甘心。
姬伯玉閉眼搖頭,拼命地止住胡思亂想的思緒。
不能想,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