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見過船嗎?”,凜霜問,“或者小舟這樣渡河的工具。”
姬叔珏搖頭:“沒有。”
姬伯玉端了兩碗麵進來,姬叔珏問:“姐,你知道什麼是船嗎?還有小舟。”
“船?”,姬伯玉把面放在凜霜和姬叔珏面前,搖了搖頭,“只在話本上看過,知道是個兩頭扁的形狀,沒真的見過。”
凜霜用手帕折出一個帶篷的小窗,放在桌上。
“這應該更適合禦風載人的法器外形,更複雜的船體等改日我再向你們介紹,你們可以先試試這樣的器具合不合適。”
姬伯玉和姬叔珏雙目發直,姬叔珏更是連面都不吃了,小心翼翼捧起那手帕船,激動地直接跑回房間研究。
凜霜回廂房看翎九情況,看上去唇色滋潤了許多,只是還在昏睡著,便給對方又餵了勺醴泉,掖好被角。
靠著床沿休息,半睡半醒間,聽見敲門聲。
開啟後見是姬伯玉,手中還拿了一坨草搗碎的藥泥,味道有些刺鼻腥氣,聽見翎九哼唧聲,凜霜忙合上門站到院中。
“伯玉姑娘這是……”
“聽弟弟說霜姑娘用一條臂甲換的醴泉,我上山採藥草用土法做了外敷的藥膏,能止痛止潰。”
姬伯玉捧起藥膏,見凜霜接過,問:
“我幫霜姑娘敷吧。”
“不必了。”
凜霜怕阿翎醒來吃味,直接拒絕,坐到石凳下挽起左袖,用竹片挑了藥膏塗抹,姬伯玉隨對方坐下,瞧見凜霜手臂面板毛孔全滲著血,白色的內衫已經被血浸濕透。
“霜姑娘不痛嗎?”
姬伯玉不忍看,移開視線,而凜霜塗藥草的手卻穩穩當當,眉頭皺都不皺,就連最後語氣也如往常般聽不出異樣。
“痛。”,凜霜放下袖口,處理掉剩餘的藥泥,“習慣了。”
聽上去雲淡風輕,姬伯玉原準備好的安慰,全給憋回去了。
見凜霜要回屋,她只得單槍直入,表明謝意。
“今日多謝霜姑娘的點撥,阿珏說法器會改造的很成功,三年了,我和弟弟操心的事總算能看見曙光。”
“伯玉姑娘客氣了,我也不過是分享了所見而已,你們收留我們,在下已經感激不盡,何況這幾日你們對阿翎關心與照料,怎麼算,都是我欠你們。”
“算來算去多沒意思,像欠債還債般。”,姬伯玉笑,“能交個朋友嗎?”
“自然願意,只是我還不能坦誠名號,伯玉姑娘若是介意……”
“不介意的,我能理解你們有苦衷。”
凜霜聞言愣住。
聽上去,是認出她和阿翎身份了?
可不對啊,這幾日的相處,對方明顯是沒有察覺的。
心中困惑不已,卻裝作不在意的笑著:“是嗎?”
姬伯玉絞手:“霜姑娘,你與阿翎姑娘的事,族人同意嗎?”
這該如何回答,凜霜發了難。
她的猶豫讓姬伯玉聯想到有情人不被族人接納的悲情場面,善解人意地安慰:“這世道相守本就難,何況你們還是女子,隱姓埋名東躲西藏的,怕是一路以來皆是艱辛,受了許多苦楚。”
凜霜終於回過味,之前對方口中的苦衷,約莫是說這個。
原來姬伯玉以為她和翎九是私奔。
不過,也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