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有沒有說是什麼劫數?”
姜邕搖頭:“沒有,她只是隱晦提起與主上有關,好像是個並蒂劫。”
並蒂劫,好比一莖産生兩花,同因生異果。
怪不得風眠會說那番話,什麼把此劫扛過去,咱們從此便無所束縛,沒準能達到鴻蒙時才有的通天境。
原來是因為這緣故。
“她來天市垣找我,也是為了化劫之事?”
聽凜霜問起風眠來天市垣的事,阿煦搶先回答:
“主上,風眠少主提前一個月來天市垣,在花樓一直打聽兩位女子和兩位男子的下落,聽那描述,女子便是阿翎和阿絨姑娘,其中一位男子是白刀小弟,還有一位說是個身長玉立周正大方的少年,只有這個我從未見過。”
身長玉立、周正大方?凜霜想起敖乾,記得對方在剮龍臺時與阿翎一起。
看來阿眠在打聽翎九一行人的事,和那劫數有關?
阿煦見凜霜沒有詢問,便繼續說下去:“不過阿翎姑娘她們從未去過花樓,這兩年出門露面也少,認識的人不多,所以風眠少主耗費了一個月也沒打聽出什麼,直到帶扣被偷,她讓天市樓封鎖列肆,這才陰差陽錯遇上。”
凜霜挑眉:“是阿眠讓天市樓封鎖的列肆?”
“嗯。”,阿煦點頭,“千真萬確,而且她不僅見了天族,還見了……”
聽完阿煦打聽到的訊息,凜霜已經猜出了風眠的意圖。
只是恐怕,不能讓對方如願了。
去天市樓應賭賽生死局的前一夜。
瑩絨半夜醒來,輾轉反側,最後決定去找翎九。
推開門便見翎九站在梧桐下,看來也是徹夜未眠,見人衣著單薄,連大褂都沒有披,她折回拿了件鬥篷,剛準備出去便瞧見風眠靠近翎九,下意識側步躲在陰影處。
風眠說話雖然總帶著幾分笑意,卻聽著不那麼真誠。
“大晚上不睡,是怕了?”
翎九斜眼瞟了眼風眠,懶得搭理對方。
被忽略,風眠也不覺得沒趣,又湊上去:“要不你向我討個好求個饒,本少主或許能大發慈悲幫忙算個劫難,助你躲避一二,免得重傷後還讓我師姐傷心。”
“果然吶。”,翎九嘖嘴,挑眉看向風眠,“你這小滑頭從一開始就算計我呢。”
“哎呦,被察覺了。”,風眠抱胸一幅你奈我何的表情,“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有仇必報,前幾日你揍我那頓,必須得討回來。”
說罷,她隨手丟了幾顆石子兒,低頭端詳一番,連連嘆氣:“大兇啊,真不想散財免災?”
翎九冷笑一聲,直接忽視了風眠,轉身回屋。
淩晨,風眠坐在柴垛小憩,察覺有人進來,很是防備地按住腰帶,睜眼認出是瑩絨舉著燈燭,這才放下心,下意識整理了衣冠,才再次看向對方。
“你來幹什麼?”
瑩絨放下燈燭,蹲坐在風眠對面。
眼前這位是她在籍冊上看過的人物,典冊中友善、可靠和敬仰的形容,真的很難與眼前這位花哨、聒噪、偶爾還無賴的風眠聯系起來。
但無論如何,她比任何人都相信對方蔔筮的能力。
無意識地摳手指,惴惴不安地說明來意:“風眠少主,今晚阿翎去天市樓取座位帖,能不能拜託你消災解厄。”
說罷,見風眠不答,她從袖中拿出神筆破虛。
“我可以把這個給你。”
瑩絨雙手奉筆,很是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