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祖何時出現的,聽這話,像是已經觀察了許久,對方舉著傘,很是不解地盯著他,彷彿看傻子般。
“真想不通啊,明知凜霜的續靈印能救她,還這番消耗,至於嗎?”
“至於。”,沉月很是認真。
“凜霜能否練成續靈印,何時能練成,我都不知道。”
“我明白你們都信她能成,畢竟她是青龍君,可我不敢賭,我不能把阿九的生死,押在不知結果的事上。”
“既然我能救阿九,代價大些又如何,何況我們本就血脈相連,為何要寄希望於外人呢?”
老祖嘆息:“修為都快散了,值嗎?”
“值得。”,沉月並不覺得可惜,修為沒了可以再煉,但以翎九的身體狀況,可挨不了幾天,他甚至慶幸自己能救阿九,“我是她阿爺,護她天經地義。”
“親都沒結,就喜當爺了。”
老祖無語腹誹,鳳凰宮這幾日在神祇殿鬧騰,那要人的架勢,他斷定以沉月如今的情況,怕是一回南禺,就是骨銷魂滅的下場。
想起對方收仙果後不吃,偷偷留給翎九的場景,心中升起惻隱。
“老朽曾在神祇殿發誓,不悟鴻蒙初法,便永不收徒,但老朽覺得你甚有天資,願不以師徒名分行教導之責,從今日起,你便到老朽座下聽學,不入神境不歸南禺,如何?”
受老祖教導,這可是撿不來的便宜。
沉月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茫然看著老祖,不知所措。
老祖無奈,直白了些。
“跟我去神祇殿。”
“是!”,沉月眼睛泛起光彩,明白老祖是要教他保命的法子,見對方駕雲而去,當即化為金鳳追隨離開。
翎九醒來時,起身伸了個懶腰。
多日來的痠痛消失無蹤,就連呼吸也很是暢快,有種清神氣爽的自在。
這……
胳膊停在半空,她仰頭看見掛在榻角的龍族,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她……好了?
“瑩絨,傻刀,”,翎九興奮掀開被子,想要告訴好友自己恢複的訊息,只是還未穿上鞋子,便瞧見被褥上濺落的血滴。
該不會是用了什麼禁術。
來不及細想,開心變為擔憂,她連鞋都來不及穿,慌張朝外跑,邊跑邊喊:“瑩絨!傻刀!”
傻刀揉著眼走來:“老大?”
瞧模樣就是被她吵醒,翎九把人推開:“瑩絨呢?”
瑩絨那丫頭是華胥國人,又曾是儲君,肯定知道不少禁術,萬一對方……
直到瞧見人穿著單衣跑過來,翎九才放了一半的心,把人拽進屋內,確定無恙後才鬆口氣,給人披上鬥篷,指著榻上的血:“嚇死我了!”
看來是昨日換藥沾的血,她還以為是誰搞血祭禁術呢。
瑩絨意外打量她:“阿九,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