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就是送死。
而且讓沉月做重月的替身,顯然鳳凰宮也知道此行九死一生,不捨得少主親自冒險。
翎九說了這原因,對沉月提議。
“你以去水晶宮有詐的理由,再給鳳帝說說。”
見沉月低頭默不作聲,翎九忍不住催促。
“快呀,或者找你母親或玩得好的兄弟姐妹求情,鳳帝總會聽的。”
以往她便是如此,不想幹什麼,先向阿爹撒嬌耍賴,十次有七次能成功,剩下三次,找阿孃或兄長哭哭啼啼一番也能得逞。
對此她很有經驗。
“沒用的。”,凜霜制止翎九說下去,“看他一身傷。”
“是,我寧願死,也不願成為一個人的影子。”
沉月意志堅決,抬手按住傷口。
“自小到大,我在鳳凰宮並不受寵,我母族勢微,無法護我得到好差事,便被發配看守陵墓。”
“百年來,我能聽到的,只有風吹梧桐的沙沙聲。陵山的落葉我從日出掃到日落,我建了草廬,種了花海,遠離鳳凰宮的爭權奪勢,倒也自得。”
“我和重月皆是金羽鳳凰,可金羽鳳凰並不罕見,我知道的就有不下十人,他選中我當替身去送死,怕也是看中我身後無人,代價最小。”
“甚至……說不定在他看來,能替南禺少主冒險,是我唯一的價值。”
聽了這話,翎九忽然有些心酸,亦難過沉月的處境。
“可是我不想當替身,更不想活成他人的影子。”
沉月微微睜眼,看向殿中立的那快玉璧,上面刻著元鳳和始凰的雕像,是每年南禺祭祀都要上香跪拜的祖宗。
“我是沉月,只做沉月。”
翎九明白沉月的執著,只是……
“再拖下去,你真的會死。”
“死又如何?至少是為自己。”,沉月並不遺憾,反而看的很開,“若有一日頂著他人的名字死去,那才是悲哀。”
見沉月死志已決,翎九看向凜霜:“你勸勸啊。”
許久,凜霜才開口:“鳳帝讓你替代重月,就不擔心水晶宮發現?”
“南禺少主自小帶著面具,只有少主殿的人才知道他的容貌,少主殿都是其母族親眷護衛,忠心耿耿。”
翎九詫異:“什麼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歷來便是如此,看,對南禺你也不是全事事通。”,沉月鼓起開起玩笑,讓氣氛顯得輕鬆些,“我死後,這裡不是長久盤桓之地,你們快走吧。”
“什麼傻話,我們……”
翎九被捂住嘴,仰頭看動手的凜霜,還未問什麼意思,就又被扯入玉璧後。
對方朝她做了噓聲的手勢。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