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前,對方也是如此茶杯裝酒,在黑暗中坐了一夜,飲了一夜,最後黎明前,獨身去雷澤求天尊主持調停龍鳳兩族戰事。
今日又是如此。
是因為白日巳月舅舅的那句話麼?
她寬慰姬元:“若鳳凰宮內真有龍族暗探,也不急於一時,讓老六探查便是。”
“我不是擔心這個。”
姬元伸手反握蘊華,憂心忡忡。
“阿蘊,若意圖奪舍阿九的是朱雀神君呢?”
“夫君為何如此想?”,蘊華心驚,想著夫君的猜測定不會毫無來由,事關阿九安慰,心提了起來,“可是發現了什麼?”
“沒有,我只是……”
姬元說不出來邏輯,就是直覺。
“希望是我錯了,但……還得做最壞的準備。”
翎九被巳月帶到南禺外。
在山崖上,她對著梧桐林鳳凰宮的方向,叩首三次。
瑩絨扶起她:“別太難過了,阿翎,我覺得鳳帝和凰後並不是真心想封你真身,逐你離開的。”
“我知道。”
翎九對瑩絨擠出笑。
從娘親說她是南禺的九殿下時,她便意識到了。
朱雀神君給的棲靈塔,對南禺的意義,好比四海龍珠於龍族。
沒人敢違背那句箴言的指使。
縱然娘親心中不願,可她是鳳凰宮的凰後,為了千千萬萬的南禺子民負責,也必須對她重罰。
也聽出母親只是想讓她離開而已。
可是,作為子女,又怎麼能讓父母落下徇私的名聲。
索性封印了真身和血脈,直接斷了幹淨,也能清清白白、毫無後顧之憂與琅簡在一起。
如此也好,她已然知足。
翎九看向巳月:“老頭,你怎麼出現的?”
在心境中,對方明明就在她眼前消失,怎麼今日忽的從天而降。
“續靈印。”
巳月言簡意賅。
“老夫剛使出瞬息千裡,精神有些不濟,先去歇息了。”
“哎咦!”
翎九還沒來得及招呼,人就又不見了。
真是的,她還有好多事兒要問呢。
“阿翎……”
聽瑩絨猶豫喚她,翎九回頭,瞧見眼前景象,亦呆住。
數十惡靈,散發著戾氣,正直勾勾盯著她。
翎九摸了摸伏魔,那石頭卻毫無動靜。
“見鬼。”
明明在莫塬城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