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如今重新歸回上古一脈的勢力,南禺與女媧族素來關系不錯,是以也願意與華胥表示友好。
想起今日青鸞族長對阿九特別照顧,還有青鸞軍對阿九的擁護,意識到以後青鸞一族,怕不會對鳳凰宮有多少忠心,卻絕對會對阿九言聽計從。
倒也不是什麼糟糕的事。
他問翎九:“在黑水城你立下大功,可有什麼想要的?爹爹記得你很是喜歡那顆夜明珠點綴的玉樹,把它贈你可好?”
聽出父親遞來的臺階,翎九卻不想稀裡糊塗下去。
白日一直憋著的話,她要全部說出來。
“女兒想與一人長相廝守。”
鳳帝臉色微變,姬翮直覺不妙,看向姬楽。
對方雖端著酒杯,觸唇未沾,可見也是緊張當下的形式。
就連一向粗心的四弟少頤,也感受到了一絲迫然,放下筷子看向父親。
瑩絨感受到拔刃張弩的氣勢,視線掃過眾人,發現每位神情雖然不顯露,可姿態都是緊繃的。
雖然不解內情,可瞧眾人反應,也能猜出阿翎與琅簡的事並不適合當下挑明。
輕輕勾了勾阿翎衣袖。
“阿翎,晚些說罷。”
“沒事兒。”
翎九示意瑩絨安心,好似沒察覺父親的變化,繼續道:
“女兒心悅一女子,望父親成全。”
“成全什麼?”
鳳帝壓低聲音,明顯強忍怒火。
“女兒要與她皆為道侶,行交頸之好。”
翎九說的坦然,一旁聽得姬翮倒吸一口冷氣,鳳帝氣的臉色發青。
姬楽放下酒杯,袖手垂眸,拇指摩挲袖口,飛快地想如果父親震怒,他該如何保全阿九,能妥帖處理的法子並不多。
“若我不許呢?”
“為何不許?”,翎九仰頭看向父親,“可因為那句棲靈塔的箴言?”
“你既知箴言,還如此執迷不悟?!”
鳳帝摔杯,有些站立不穩。
“那箴言根本荒唐至極,既斷言我南禺之禍發於情殤,當是情之一字才對,我對琅簡的愛慕與父親對母親的感情並無不同,為何我們便為它不容,豈不可笑?”
“胡言亂語!”,鳳帝瞪著翎九,“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
翎九不懼,她明白自己在爭取什麼,越發犀利。
“女兒不明白,身為女子喜歡上女子有何錯?我沒有傷害誰,亦沒有妨礙誰,我只是喜歡一人而已,怎麼就傷天害理,成為南禺的禍患了呢?”
“若南禺當真如此脆弱,因一句箴言而如履薄冰,豈不是說鳳凰宮無能,打臉各位長老和九方掌事,看低了為我南禺昌盛辛勞付出的所有功臣?不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