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你是昆侖弟子,還從未問過你姓名。”
“你應該從阿翎那兒聽過我的名字。”
“那不算。”,青酈執拗,“在我們南禺,互通門戶是種禮節,初相識時我沒把你放在心上,所以從未自報家門,也沒想過認識你。但經過昨夜一戰,一來你有恩於青鸞軍,二來我敬佩你有不遜戰士的銳氣,我很願意與你相交,在下青鸞青酈,幸會。”
一本正經的說辭,琅簡淺笑。
“在下琅簡。”
沒有報昆侖的門戶,也沒有師門,按說不該省略,除非……被逐出師門。
九殿下都結交的什麼人呀。
青酈啞笑。
一位不願承認身份的華胥王室女子,一個被逐出昆侖的弟子,一個實誠到有點傻的凡人少年。
怎麼會認識的呢?
她很是好奇,“我在南禺生活時,鮮少遇見凡人,您與殿下的情分看著頗為親厚,不知如何相識的?”
“在人間朝露城,一份糕點,一幕摺子戲,一場煙花。”
說著,琅簡竭力回想,最後還是無奈搖頭。
“八百年前的事,我記不清了,是阿翎告訴我的。”
原是這樣。
“凡人飛升成仙,無異於與天奪命,你兩千歲能達到臨門一腳的地步,不算人族佼佼,卻也絕非平庸資質,而且殿下贈你元鳳尾羽,可見在她心中,你甚是重要。”
青酈想起自家夫人和姑爺的情誼,
“鳳凰一族向來專情,為愛殉情也並不少見,可你們凡人修仙更換道侶卻是常事,你以後莫要辜負殿下,不然整個南禺都不會放過你。”
這完全是威脅了。
琅簡理解青酈,對方真的把阿翎看做自己人,才會對她如此敲打。
“琅簡此生絕不負她。”
還是第一次許下這般承諾。
本以為這話,極難述之於口,可今日才發現,若把對方看得極重極重,這話只是出自本能,並非責任的枷鎖,而是自然而然流露的態度罷了。
“青酈將軍,琅簡一介凡人,尚未成仙,對阿翎助力實在有限,若日後到了千鈞一發之際,還請將軍盡全力保護好阿翎。”
“這是自然,她是我南禺九殿下,該護的。”
青酈很是滿意琅簡的應對,離開前刻意道,“日後若你在南禺有了難處,來找我吧,我在青鸞一族算有些勢力,幫你一次,也算報了昨夜你助力我族的恩情。”
“這般直白,將軍算的可真清楚。”
琅簡覺得青酈有趣,幹事說話從不藏著掖著,有幾分阿翎的直率。
“那是自然,我不喜歡欠人情,也不喜歡吃虧,恩怨利益還是劃分清楚的好,也方便以後往來。”
不喜歡吃虧?琅簡想起何月霜。
“將軍倒是與我遇到的一位女子很像,她也不願做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