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女媧少主提的,南禺應該同意。”
“師叔也答應了?”琅簡越發不解:“為何要這麼做?”
見琅簡質疑,無厓生說出真正的原委。
“我本也是猶豫的,而且我並不相信上古一脈,他們雖然正派,卻喜歡鼓動他人做不能及之事,還美其名曰命運……或者使命。”
“除了那枚玉化尾翎,他們還以你飛升之事作為籌碼,我越想越不放心,便去找我那在雷澤長老堂的叔叔為你飛升之事算了一卦。卦象……很不好,大兇。”
無厓生嘆氣。
“你與南禺九殿下注定有段糾葛,至於是情劫還是其他看不分明,但她身上同時印著你的生印和死劫,不知先後,所以我想不妨答應雷澤的要求,讓她成為你的師妹,待時日長久之後再算,也能瞧的清楚。”
飛升歷劫,若生印落在死劫之後,那便是大難不死,若生印落在死劫之前,那便是灰飛煙滅在劫難逃。
可是……從未聽過生印和死劫都系在一人之身。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過琅簡看上去並不害怕,依舊從容,她只想著鮮少有人願意蔔卦凡人飛升的劫難,畢竟是逆天改命的關鍵,算是偷窺天機,所以稍不易便會反噬,就算不反噬也會消耗極大的福分。
心知師叔為此肯定操勞不少,琅簡屈膝行禮:“師叔大恩,琅簡無以為謝……”
“哎呦,和我客氣什麼。”
無厓生扶起琅簡,道:“其實呢,我觀察那孩子幾日,不過是性格不羈張狂了些,不至於傳言中十惡不赦的地步,她是凰鳥血脈,於修行上本就無礙無阻,你只要稍加引導便可,畢竟目前對你重中之重的依舊是飛升之事。對了,還未問你此番閉關,修為恢複如何?”
謝過師叔關心,大概是從前七八成修為,不過應付飛升已經無礙。”
“昆侖要入冬了,你被玄冰傷過,記得保暖。”
“是。”
琅簡一如既往的讓人放心,無厓生準備走時,見對方蹙眉,便停下召喚靈器的手訣,問:“還有什麼擔心的?”
“我……我從未當過師姐,忽然有個師妹,心中惶恐,在想該如何教導她。”
原來是憂心這個,無厓生笑出聲。
“真心以待,誠心相處,自然會有好結果。你師叔我第一個徒弟是古巫族,我當時亦不知如何教導一位徒弟,便把他當兒子一樣養育,他亦待我如父親般尊敬,我很後悔讓他去萬古崖,如果再來一次,就算把他困住,我也不會讓他離開小蒼峰。”
見無厓生低落,琅簡跟著沉默。
“哎呀,好好地又提這傷心事幹什麼。”,無厓生拍腿,哈哈大笑兩聲,院中回聲晃蕩,卻顯得很是孤獨,他說的很是隱晦,“付出越多,牽掛越多。你雖修無情道,可若有了惦念,未必不是另一種機緣。”
琅簡明白無厓生的苦心,點頭稱是。
“對了琅簡,我現在去見那孩子,你陪我走一趟吧。”
第二天上午,翎九還睡著,迷迷糊糊地聽見傻刀吼:“老大有人來找事了!”
“哦……”
迷迷糊糊翻個身,猛然睜眼,以為自己還在楓林寨,掀開被子朝外跑,還不忘隨手抄個板凳做打架的家夥式。
“那個不長眼的敢在老子地盤……”
看見來人,翎九愣住,一個急剎,手中的板凳卻先飛了出去,好在對方反應還算靈敏,微微側身躲了過去,不至於後腦勺開花。
板凳撞到不遠處的井邊,只聽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來的五人衣著個頂個的華麗,寬袖長袍,陽光下閃著金粉,整個人彷彿在光暈之中,他們的腰帶是華胥國特有的金線鈴。
看來是找瑩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