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蹙眉盯著場中,看上去很是嚴肅。
“琅簡……”
她朝對方伸了伸手,確信對方看見,卻在下一刻眼睜睜看著人轉身離開,對方長發揚起,轉眼消失在視線中。
這是……走了?
覺得她自不量力……還是……
“老大!救命!”
聽傻刀呼救,翎九回過神,這才發現傻刀快跑到結界邊緣,他身後跟著流口水的土螻,眼看就要被追上。
這距離趕不過去,除非……
行動先於反應,眼見土螻貪婪張嘴要咬住傻刀,她飛過去抬爪勾住人衣領朝自己後背一甩,飛在空中盤旋,等候時機。
拼了……
她不信以本體相搏,還制服不了這怪獸。
正琢磨先啄瞎土螻眼睛,還是先劃破對方肚子,腦海傳來巳月的聲音:“阿九,老祖規定過以本體相搏取勝無效。”
“……”
她怎麼沒聽過這規矩。
巳月好像知道她不會信,繼續道:“這土螻是我師父建立昆侖前降服的,與尋常土螻不同,之前被我師父丟入金雷大陣中,軀幹被陣法煉化重塑,本來是作為昆侖弟子進入昆侖墟考核的任務,可惜這土螻口舌之慾太過,幾次任務不認強弱,只追逐人族當做食物,卻讓其他族逃脫。屢教不改,最後被壓在此處,因為人族不可能參加水鏡臺招收,所以以此作為考驗。”
聽了前因後果,翎九算是相信了。
變回人形,抓住要掉下去的傻刀,低頭看圍著他們轉圈的土螻,著急道:“我現在連武器都沒有,你有法子嗎?”
傻刀以為是問他,搖頭,還不忘把匕首還給翎九:“老大,要不你用這個,雖然小,卻也是個利器。”
“……不是問你。”
巳月遲遲沒回答,翎九也不是等人救的性格,開始自個兒琢磨辦法,想來想去也沒個主意,最後索性不管了,反正手無寸鐵,拼吧!
記得典冊說,土螻的內丹在額頭處,管它軀幹如何重塑,這東西位置肯定不會變。
她快速沖下,蓄力握拳打向土螻額頭,卻沒想到那土螻抬頭躲避,她一下擊中對方眼睛。土螻被打得腦袋嗑在地上,摔退半身的距離,眼眶流出血,跌跌撞撞站穩後,朝翎九吼了聲,頭俯地跑來。
那八個角刺來,翎九看著它逼近,雙臂相撞形成個靈力罩想護住自己和傻刀,卻忘記了還有雷電,向外的面板酥麻疼痛,像被炸開了般,為了傻刀活命抬手把人推遠,自己被沖力擊翻,整個人飛了出去。
“老大!”
傻刀一條腿折了,趴在地上動不得,見翎九身上傷口血流如注,心中後悔不疊,“老大,算了,要不放棄吧。”
放棄?現在?
那豈不是太劃不來。
翎九顫巍巍站起,她胳膊被雷電剌了好幾處長血口,手背血肉翻開,應該是被土螻的角割傷的。
血汩汩流,湧上來的除了疼痛,還有恥辱。
她堂堂凰鳥,要不是顧忌高臺上的那些人認為自己靠血脈壓制勝之不武,就憑一個有雷電之力的怪獸,怎麼會吃這樣的虧。
反正已經露了真身,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管他武不武的,殺了土螻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