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的大雪一直持續到二十八晚上才算完事,文瑞只好將進城的時間推遲在二十九。由於有了大黑,文瑞不用太趕時間,所以他是在日頭升起後才走的。大黑就是那匹花了三兩銀買來的母馬,其實文瑞感覺叫他小花才對,但是仙兒說她還沒有大黑的脊背高,大黑那麼大,當然得叫大黑了。
不趕時間,文瑞一路行得很慢,在日頭正中的時候到了林泉縣城。正在城門口,文瑞發了一通感慨,再沒用的馬它畢竟也是馬,終究還是比兩條腿的人走得快。文瑞很想吟唱那首另世人絕倒的好詩:大海啊,你全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但是想到這樣會暴露自己玩家的身份,硬是忍住了那股沖動,想著還是回家吟給仙兒聽吧。
打馬入城,四處採購,這些就不再贅述了。買好東西,文瑞正待回家時,卻聽見前面一陣喧鬧,不時有砰地一聲,夾雜著鬨笑聲。經過那裡時,文瑞好奇的扭頭一看,不禁勃然大怒。
卻見牆角蜷縮著一個老乞丐,邊上站著兩個僕人打扮的漢子,有一個十五六歲的錦衣少年,不時的將路上的積雪堆到乞丐的身上,然後插上一根爆竹,用線香點燃。隨著“砰”的一聲,雪花四濺,那老乞丐也被嚇得一陣哆嗦,那少年和兩個僕人則一陣哈哈大笑。文瑞已經認出那個老乞丐就是前天自己施捨了五十文錢的那個。
前天文瑞見到他的時候,他跟文瑞剛進入遊戲時一樣,一身黑色的衣服雖然破舊,卻是整潔的很,故而文瑞對這老人印象頗深。而現在那黑色的乞丐服上卻濺滿了積雪和泥漿,他的鬍子和頭發上也沾滿了爆竹碎裂的竹屑。
“住手!”文瑞怒道,對於老者的遭遇他似感同身受,便立即上前阻止。
那少年看了文瑞一眼,皺著眉頭蠻橫說道:“哪裡來的野孩子,也敢礙著小爺找樂子!”
文瑞正待上前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小子,卻見那兩個僕人打扮的漢子從兩邊包夾過來。文瑞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右手已經反握上了腰裡的長劍。那兩個漢子也沒有把文瑞當回事,在他們看來,文瑞握著劍柄也就是虛張聲勢,在這個縣城裡他們還沒聽說過有會武功的少年呢!
大叫了一聲,兩個惡僕朝著文瑞猛撲過來。看到這情形,文瑞心中一鬆,看樣子這兩人也不會武功,甚至比前天攔路搶劫的幾人還有不如。刷刷兩劍,文瑞卻是刺在那兩人的腿上,兩個惡僕立時倒在地上一陣哀嚎。這樣的人文瑞見多了,全憑虛張聲勢,若是遇到膽小怕事的人,他們則如同餓狼,但是遇到真正心狠手辣之輩,則變得跟死狗一樣。
文瑞看也不看那兩人,直接走過去,也是一劍刺在那少年的腿上,說道:“以後長個記性,不要再欺壓老弱!”
文瑞過去將那老乞丐扶起,問道:“老頭,沒事吧?”
那老頭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文瑞說:“你跟我走吧,這麼大年紀了,在這裡挨餓受凍,還要受別人的欺負。”也不待老乞丐同意與否,文瑞拉著他便走,老乞丐沒說什麼,也沒問文瑞要帶他去哪裡,卻是跟著他走了。
剛走出不遠,文瑞卻聽到那少年大喊道:“小子,我楊蓮亭不會放過你的!”
文瑞腳步一頓,將馬韁交給老乞丐說,“你先去城門口等我,我稍後便到。”
老乞丐沒說話,卻是點點頭,徑自牽著馬走了。這邊文瑞慢慢踱回那少年身前。湊近了沉聲問道:“你叫楊蓮亭?”
看到文瑞回來,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兩個惡僕不禁兩腿一顫,險些又跌倒,心裡埋怨少爺多嘴,不過卻是不敢說出來的。看到文瑞回來,那惡少也是一陣後悔,暗道自己多嘴,這個時候嘴硬,不是找打嘛!他卻沒有想到,他這一嘴為他找來的不是打,而是致命的一劍。
“是、是啊!你、你待怎、怎樣?”楊蓮亭結結巴巴的說道。
文瑞眯著眼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惡少,眉清目秀、俊朗非凡,應該就是東方不敗的那個姘頭楊蓮亭。看來現在他還沒有闖蕩江湖加入日月神教。對於這個禍害,文瑞是非常非常地沒有好感的。
點點頭,文瑞嘿嘿一笑道:“不怎樣,只是要問你借一樣東西。”
楊蓮亭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頓打能免了,便問道:“什麼東西?我給就是。”
“你的命!”文瑞沉聲說道,同時掌中青鋒一揮,楊蓮亭的喉頭卻是多出了一絲紅線。文瑞點點頭,對這一劍還算是比較滿意。
楊蓮亭眼珠突出,滿臉的驚愕,無冤無仇,他不知道文瑞為什麼要殺自己,難道就是為了自己欺負了那老乞丐?他很想問問文瑞,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喉頭咕咕一陣聲響,鮮血湧了出來。
看到文瑞就這樣將少爺殺了,兩個惡僕不禁傻了眼,但是立即回過神來。連忙趴在地上磕頭求饒,什麼上有十歲老母,下有八十幼子之類的,由於緊張卻是說倒了。也不多話,文瑞過去一劍一個結果了他們。
路過成衣店,文瑞照著老頭的身材買了兩身黑色衣物,他那身乞丐服現在又髒又破,實在是不能再穿了。出得城門,那老頭果然已經在等著了。兩人和騎一馬,賓士而去。
路上
文瑞道:“老頭,你怎麼稱呼?”
老乞丐道:“姓王”
文瑞道:“你不問我將那幾人怎麼樣了?”
不待王老頭說話,文瑞呵呵一笑,接著道:“殺了!”
王老頭翻翻白眼,剛才他已經感覺到了文瑞的殺氣,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少年報出自己的名字後,文瑞突然間殺氣大盛。
看到王老頭迷惑的眼神,文瑞以為他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殺楊蓮亭,於是說道:“那家夥將來會禍害江湖!嗯,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呵呵!”
突然,文瑞臉色卻是一變,自言自語道:“壞了,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六扇門的注意,以我現在的武功還不等於找死?”
王老頭翻翻白眼,暗道,現在才想起來,到底是年輕,欠缺江湖經驗。也罷,六扇門那些家夥就由我暗中替你打發了吧!
——————————————————————————————
有不少書友認為王老頭是燕十三,到底是不是呢?呵呵,敬請關注本書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