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培，我真的求求你了，你別過來好不好，我真的很快就回去了。”
聽到名字的剎那，陳澈瞬間回過頭。
一個握著手機的男人從沈葉身後拐角的地方緩步走出，聲音彷彿鬼魅。
“可是我已經來了。”
於是，他大費周章找的人，就這麼出現了。
其實陳澈還沒真正想好要怎麼問曹培有關趙淩雨的事情，他是趙淩雨真心喜歡過的人，也是傷害過他的人。
這也導致陳澈對他的心情很複雜。
有一瞬間他想直接走人算了，雖然直接從這個人身上去了解真相會簡單方便得多，但是又不是隻有這麼一個辦法。
他正猶豫不決時，曹培先開了口，冷笑著問：“葉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晚了還出來見其他男人？”
這句話讓陳澈很不舒服，沈葉剛想開口說點什麼，陳澈先向前走了兩步看著曹培，聲音沉靜地對他說：“我是來找你的。”
淩晨的巷子幽暗寂靜，曹培穿著黑色風衣，額前厚重的劉海幾乎遮完了整雙眼，夜幕下也能看到他青色的鬍渣。
陳澈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兩眼。他不知道這個人七八年前收拾利落了是一副什麼樣的形象，但是就他目前這副模樣，陳澈實在沒辦法把他跟趙淩雨的男朋友這個詞相掛鈎。
曹培的視線原本一直在沈葉身上，只有剛出來時看了幾眼陳澈，聽到陳澈這麼說，他才再次疑惑抬眼看他。
陳澈和曹培還隔著三四米的距離，陳澈正準備繼續抬步，他要看清楚點曹培。然而沈葉卻伸了伸胳膊攔了一下他，這一舉動被曹培看在眼裡，他皺眉。陳澈不理解她這個行為，卻還是止步在她的身後，緊接著直接開口：“你還記得趙淩雨嗎？”
曹培似乎愣了那麼一兩秒，抬眼看他，沈葉捂著眼偏過頭，看起來極度痛苦。
其實陳澈現在腦子一團漿糊，曹培和沈葉看起來似乎是情侶，趙淩雨是曹培的前男友沈葉應該是知道的，但是提起趙淩雨，情緒波動最大的卻是沈葉。
“他還沒死嗎？”曹培的聲音響起，語氣裡滿是嘲諷，聽起來像是恨透了這個人。
任憑陳澈做過再多的假設，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曹培聽到趙淩雨名字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話音剛落的瞬間，陳澈垂在身側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
趙淩雨離開之後，他好不容易築起的防禦牆也因為這句話，似乎有一點點崩塌的趨勢。
趙淩雨被人莫名其妙這樣說他應該生氣並且狠狠揍一頓講出這種話的人，然而他像被抽空了力氣，他甚至沒有餘力思考這句話隱含的意思，只是茫然問道：“你什麼意思？”
沈葉有些崩潰，去拉他：“你別問了，你別問他，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曹培偏過頭，眼睛死死盯著沈葉扯陳澈袖子的那隻手，冷笑一聲後又問：“你是他什麼人。”
陳澈被沈葉扯著，不為所動，他說：“我是他男朋友。”
曹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眼神輕蔑，來回打量了陳澈好一會兒，然後開口：“你來找我是想問他的事情嗎？”
都到這一步了，陳澈極其艱難地點頭。
像是被人一邊鄙夷著一邊冷眼施捨，但是那裡面有他想要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