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在他身邊坐下,然後沉默。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他這事,按照趙淩雨的脾性,可能根本不會回應他這些問題。
回不回應其實都無所謂。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對趙淩雨這個態度了,原來是因為這些惡心的流言。
此時此刻,他真想把趙淩雨帶走,把他挑出這骯髒的汙泥堆。
但是,這裡有趙淩雨的媽媽,有他的馬,有他的家,有他喜歡的工作,有他熱愛的風景。
這些都是他珍視的。
那他陳澈呢?趙淩雨甚至還沒同意他微信的好友申請。
他從小到大,一路走來都算順風順水,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那麼挫敗。
“趙淩雨,你沒有想過離開嗎?”陳澈垂著頭,盯著地面某處空白問道。
“沒有。”對方想也不想地回道。
空氣靜默了半晌,趙淩雨放下手機,察覺到他的動作,陳澈偏過頭,看著他握著手機搭到腿上的那隻手。
“我已經習慣了,能適應。”趙淩雨輕聲說。
陳澈一愣,抬眼看他。
“你別再管我的事了。”趙淩雨又說。
陳澈又垂下眼,望回趙淩雨搭在腿上的手,他的喉結動了動,顫抖著指尖,搭了上去。
趙淩雨只是收緊了握著手機的手指,沒有抽開手。
於是陳澈又大了些膽子,他掰開趙淩雨收緊的手指,一開始他沒掰動,後面是對方陡然鬆了手。他把趙淩雨的手機拿到一邊,手伸入他的掌心,取代了手機的位置,與他十指交握。
常年握韁繩,趙淩雨的掌心有粗糙的繭子,陳澈收緊手指,繭子細致又粗糲地剮蹭著他的手掌。陳澈握著,然後抬起,趙淩雨的手背抵著他的額頭,他的鼻尖抵著趙淩雨的腕骨。
他閉了閉眼,聲音有些啞:“趙淩雨,我想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