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有些驚訝：“沒有人能騎它？”一般來說，沒有馴服的馬兒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有是有，不過那人不在。要不陳主任您再另外挑一匹？”潘強勇說。
陳澈瞬間聯想到他們前面提到的那個脾氣怪的教練，他笑笑後擺手示意沒事，也不想挑了隻想趕緊應付式騎完一圈回來。剛準備讓他們隨便給他安排算了，一抬眼就看到了一道高高瘦瘦,筆直的身影往他們這邊走。
他眯了眯眼，忍不住想把那人看仔細些。他莫名地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熟悉，像是褪色的老照片，記憶深處出現過的人。
那道身影揹著光，周邊是蒼茫的大地，祁連山在他的身後佇立，天空遼闊高遠，一碧如洗。
陳澈原本要說的話也忘記說了，他問潘老闆：“那人是誰？”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仍是看著那個男人，他甚至沒意識到這時候的自己有多失態。
“我們另一個教練，趙淩雨。”潘強勇回他。
“趙淩雨？淋雨？”陳澈覺得這個名字也很熟悉。
“不是那個淋啦，淩亂的淩。”潘強勇解釋道。
“哦！”陳澈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
大家都以為他想起來的是那個字，只有他知道，他是想起來這個人了。
因為他們早就遇見了。
“但是他這個人，有點問題。陳主任你不用搭理他的。”村長提醒道。
陳澈一愣，這才想起他們先前對“第十五個人”的評價，他不動聲色打量了一圈場上的人，均表情微妙，村長甚至目光躲閃。
於是那個恨不得馬上脫出口的疑問也被他強行壓下，陳澈驟然笑道：“這個教練我好像認識，可以讓他帶我騎一圈嗎？我可以付錢。”
聞言，幾人果然均一臉呆滯。
陳澈也知道自己這時候提這個要求挺冒昧的，因為村長剛建議他遠離這個人，也因為他們先前已經幫他挑好了教練了。
他看向那匹黑馬，淡笑著解釋道：“這匹馬不是隻有他能騎嗎？”他原本就看上了這匹馬。
趙淩雨此時已經走了過來，陳澈的話都落入他的耳中，他只是極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顯然是不信他的鬼話。
哪怕這人似乎不太想搭理他，在眾人面前，陳澈仍保持著得體的笑容看向他，目光坦蕩。
“我們怎麼會讓陳主任花錢。”潘老闆有些為難地開口：“你也騎不了那匹馬的，最多是趙淩雨騎著這馬帶你。那黑馬倔得很，摔到您就不好了。”
教練和遊客也不是同騎一匹馬，是分開的。場上另外的教練都搞不定的馬，他陳澈又何德何能。
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陳澈無奈一笑，收回視線：“行，聽潘老闆的，有勞潘老闆操心了。”
都這麼說了，再堅持下去就鬧笑話了。
朱森牽了兩匹馬出來，在他的指導下，陳澈學會了怎麼踩腳蹬，什麼情況下夾馬肚。朱森帶著他慢悠悠地在馬道上走著。
他們一路都騎得很慢，但是沒關系，他大概知道朱森是怕跑快了會摔到他或者顛到他。畢竟在他們眼裡，他是北京城過來的領導，要是有磕著碰著都不好交代。騎馬的體驗是次要的，穩妥地完成任務才是重點。
不管是朱森還是他，都把這趟騎馬當成了一項任務在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