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宇間有些焦急和羞赧。
那男生力氣很大,沒發現顧流醒了,雙手還握在顧流肩上,用力晃。
顧流覺得自己快吐出來了,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頭暈。
他擋開那男生的手,緩緩從床上坐起來。
“這是……在哪兒??”
看見顧流的樣子?,那個男生一臉迷惑,“這是宿舍啊?”
我在宿舍裡?
我什麼時候回來了?
顧流心裡這麼想?,嘴上就不自覺問出來了。
那男生臉色一變,卻還是說道:“你不記得了?我一到宿舍,你就已經?躺在床上了……你是被鬼壓床了嗎?”
顧流揉揉腦袋。
盡力回想?。
好像,他們吵架後,司機就停車把大家都給撂下去了?
自己重新打車,下車後,就直接到了宿舍裡?
太?困了,自己勉強支撐著鋪完了床,倒下就睡著了。
不對啊……那剛剛那場車禍是怎麼回事?
難道全都是幻覺嗎?
顧流細細一想?,關於剛剛那個夢,以及車上的經?歷,竟全都不記得了!
見顧流沉默著很久不說話,那男生又?開口了。
“我是你室友,你本來睡著了,我就沒打擾你。但是後面看你在大叫,好像做了噩夢,很害怕,所以才叫醒你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男生的耳根有點紅,眼神還有些?躲閃。
顯然?,他聽到的不止這些?。
從前往後,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全聽進了耳朵裡。
只是現在,顧流根本沒有精力注意到這些?。
當然?,哪怕他注意到了,那綺糜的夢境也早就被火焰吞噬得一幹二淨了。
聽見那男生的話,顧流回過神來。
他趕緊道:“哦,哦,謝謝你……對了,同學,你怎麼稱呼?”
那男生憨厚一笑:“你叫我靖深就好了。對了,我想?到一個東西?,正好可?以給你。”
說著,他就從手腕上褪下了一串東西?,很熱心腸地?遞過去,就差給顧流套手上了。
顧流一看,是一串佛珠。
“我看你做噩夢了,還是戴上這個東西?會比較好一點。不管有沒有用,多少也算個心理安慰。”
“可?是,”顧流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推辭,“謝謝你。”
戴上手腕的時候,佛珠上還有一圈殘留的體溫,暖烘烘的。
溫熱的木珠子?觸碰著肌膚,有一種安全感。
“那你……怎麼辦呢?”
顧流低著頭,不自覺地?撥弄著手腕上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