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影響的,也根本不是隻有顧流一個。
精靈跪在床邊,俯下?高大的身軀,著魔地將?肉與肉貼在一起。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能永遠在一起不分開嗎你能永遠看著我?嗎好想讓你身上沾滿了我?的味道用我?的頭發用我?的□□用我?的血肉與骨屑……
著魔了的精靈緩緩伸出手指,由輕至重,一步步試探底線。
他?用力撫觸碾磨著鮮豔的畫材,紫黑與粉白?涇渭分明,怎麼?都上不了色。
精靈剋制到顫抖,也興奮到顫抖,他?的臉上露出病態的微笑,那笑意卻顯得非常羞怯。
那隻能,再用力一些,再快一些了。
那支畫筆粗大,紙張卻又過於小了。
受了魔鬼引誘的畫師逐漸失去耐心。
他?喘著粗氣,眼白?越來越紅,爆滿血絲,手法也越來越狂放暴躁。
肌肉抽搐又無力,全身痙攣發抖,就像是歇斯底裡的麻風病人。
“我?會在塵世中死去,也會在上帝……不,我?會在你的面前得到新?生嗎?”
手法淩亂,毛刷擦過的地方留下?一縷縷紅痕與白?痕,交錯縱橫,色彩分明到恐怖。
腥臭與清香,兩股味道交織在一起,門?窗緊閉,這股味道沉悶又令人窒息。
讓人想到河岸邊盛開的小花與臭水溝裡生長出來的藻類苔蘚。
淺淡的花香味與臭水溝的味道交雜勾織在一起,連氣味也極具沖擊,非常難聞,令人幾?欲作嘔。
眼前重影交疊在一起,勾勒出了清晰的畫面,精靈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卑微鄙陋。
多日來的折磨與被折磨,讓他?眼球充血,紅色幾?近紫色。
他?跪倒在床邊,崩潰地擦拭著潔白?細膩的畫板。
看見畫板細微處已經染上獨屬於自己的紅痕,饜足過後,精靈越愈發覺得空虛與虛無。
畫板太小了,甚至比畫筆還要矮上幾?寸,還要窄上幾?寸。
顧流緊閉雙眼,茫然不覺。
賀清跪倒在地,仰頭喘息,嘴裡吐出茫茫的白?氣。
自己的身體是熱的,靈魂卻是冰冷的。
好想,想要擁抱他?,緊緊抱著他?,汲取溫度。
他?卻那麼?小,只要自己一碰,一定會碎掉是。
這可怎麼?辦呢?
賀清額頭抵著床邊,再度焦慮地摳著手心,掌心被摳破了,啪嗒啪嗒往下?滴著血。
“真可憐。把他?吃下?去吧,他?這麼?小。”
那道聲音又出現了,嬉笑著,蠱惑著,“不然的話,他?怎麼?能與你融為一體呢?”
賀清頭抵著床板,沒有說話,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那道聲音繼續慫恿著。
“反正前面的事,你都按我?說的做了。下?藥也好,‘那個’也罷……吃吧,吃下?去吧。這樣,他?就能永遠和你融為一體了,你就能永遠保護他?了。”
全身過電似的痙攣了一瞬,賀清慢慢直起了身。
蠱惑之下?,精靈緩緩張開了嘴。
著魔一般,他?的面部肌肉再度開始抽搐,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
雙手將?幹淨的顧流輕輕捧起,他?是那麼?小,就像一塊小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