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汁液在半空中爆濺,將地面的厚草都染成了暗色。
冰涼的空氣中,此刻浮動?著微熱的腥氣。
鋼鐵巨翼低空掠過,地面厚厚的草與灰被狂風掀起。
嗚嗚作響,狂暴地在空中舞動?著爪牙。
遭受了精神攻擊,蟲子們的腦袋一片混沌,簡直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顧流全身披上鎧甲,騎著詭異的巨馬,高高舉著重劍,將它們一隻只切割成碎片!
他半立在巨馬之上,做著死亡的宣判:“今天,你們都要死!”
朝陽破曉。
“啊!”雄蟲被馬蹄踏在了腳下。
顧流滿意地微笑:“就?差最後一隻了。”
那隻蟲族揮動?著自己的節肢,長長的觸角因為害怕而細微地顫動?。
它的口器翕動?,盡力?剋制住自己眼中怨恨的光芒。
但是一秒之後,那隻蟲子的肢體?漸漸變得?僵硬了起來。
複眼變得?失去了光彩,連足節上的毛狀感?受器都在微微抽搐。
就?像是……被突然寄生了一樣?。
原本?是沙啞雄蟲戰士的聲音,現?在卻轉而化成了一個嘶啞的女聲。
女聲低沉,其中蘊藏著無盡的怒火:“你……很好。今晚,殺得?還盡興嗎?”
顧流:“你就?是蟲族女王?堂堂的蟲王居然會用?這種手段,也太上不得?臺面了吧?”
“蟲族就?該死嗎?嗬嗬……何必趕盡殺絕呢?你已經殺了我的繼任者,這還不夠嗎?”
“蟲子就?是蟲子。死亡,是每隻蟲子出生的宿命。”
冰冷鎧甲的背後,雜色血液浸透的披風被狂風鼓動?,獵獵作響。
“至於我,”顧流輕笑一聲,“我只是幫助你們加快程序而已。”
“嗬嗬……”蟲王陰冷地笑,“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
不等她說完,顧流手起刀落!
巨大的昆蟲頭?顱簌簌地滾落了下來。
斜坡上遺留了一道明顯的暗綠痕跡。
沈卿下意識用?腳擋住了那顆滾動?的頭?顱。
微微仰頭?,看著高處的顧流。
他渾身都是蟲族碎裂的血肉。
沈卿不由得?擔心了起來——現?在的顧流,完全變成一臺蟲族絞肉機了。
雖然那隻蟲子屍首分離,但是神經依舊在反射。
蟲顱的鋒利口器依舊不死心地翕動?著,試圖去咬住嘴邊一切可得?的東西?。
沈卿厭惡地皺起眉頭?,高高抬起一腳。
堅硬軍靴踏在蟲殼之上,腦漿汁水瞬間濺開!
顧流冷笑一聲,輕蔑地擦拭著手中的重劍。
“嘖,臭蟲子不死,難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