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與癲狂的銀色夢境交雜在一起。
讓人潰不成?軍!
“唔!”
賀清爽得不行,想要屈腿換個姿勢。
可是?那個東西?壓在他身上,動彈不得。
布料依舊窸窸窣窣地動著,賀清眼見著被?子拱起了一個更大的弧度。
緊接著,兩只長長的耳朵從被?子下探了出來。
白色的毛絨長耳朵,還帶著點粉。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兔耳朵上那薄薄的粉色血管都一根一根,清晰可見。
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害羞,顧流臉紅撲撲地從被?子下鑽了出來。
兔子長耳朵還抽了抽,雖然看起來警覺,但完全是?一副笨蛋兔子的樣子!
他根本?沒發現男人早就醒了!還在心裡暗自得意呢!
賀清趕緊閉上眼睛,在心裡偷偷地笑:啊哈,原來是?一隻小兔子!
小兔子來偷胡蘿蔔了!
顧流眨了眨紅通通的雙眼,抖了抖耳朵。
他緊張得身體微微顫抖,帶有一種?草食動物進食時特有的敏銳。
賀清看他吃得歡,偷偷睜眼,摸他身上的衣料。
只披了一件西?裝外套,看起來既單薄,又可憐。
小腿細伶伶的,直打顫。
被?完全裹進一個溫軟地方的時候,男人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些許憐惜之意——這種?天,怪冷的吧?
明明吃不下了,還要硬撐著,肚皮都鼓起來了。
手腕支不住,連小臂都在瑟瑟發抖。
好可憐。
一分?鐘、兩分?鐘……
賀清一直都在默默地忍耐著。
忍耐著過分?的保守。
忍耐著遲緩的律動。
忍耐著那一聲聲小動物似的、壓抑不住的低鳴。
顧流還很不老實,總是?用毛茸茸的兔爪摸賀清的臉。
兔毛又短又滑,拂過鼻尖痣的時候,癢癢的。
顧流小聲地抽泣,用氣音虛弱地說話:“啊,啊,小賀總……”
第十分?鐘的時候,賀清再也忍不下去了!
男人眼睛紅紅地翻身,想把顧流牢牢壓制在下面。
狠狠抓住他的兔子尾巴!
然後,夢就醒了。
賀清松開手上的衣服,寂寞地嘆了口氣。
哪兒有什麼偷吃胡蘿蔔的小兔子啊,只有顧流不小心遺落下來的一件西?裝外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