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不好。”楊心問?莫名?一陣心悸,“為何不換一個?”
“胡鬧,法器有靈,哪裡能隨便換的。”陳安道說著想起來,“你想當劍修,待來日你身量長起來,能擇佩劍時,可不要學著師父亂寫一氣,他能折枝平山海,你可莫要胡來,於劍修而言,再沒有比佩劍更要緊的法器了?。”
“他可以的我也可以。”楊心問?不服氣地嘀咕兩聲,而後忽然發現?話題已經被陳安道悄無聲息地轉移了?,想來是他不想談論那個晦氣的鈴鐺。
這也不與我說,那也不與我說。
楊心問?在凳子?上晃著腿,腳跟一下一下碰撞著椅子?上的橫杆。
真?沒勁。
他瞧著興致不高,陳安道卻以為他是困了?,遂自?認為體貼道:“去睡吧,昨夜你只歇了?兩個時辰不到?,現?下也該累了?。”
“我不困。”楊心問?其實確實有些困,但修士到?底比普通人能熬些,怎麼都沒有他去睡覺,讓陳安道這等病秧子?守夜的道理。
這個念頭剛在他腦海裡閃過,他便覺得?一陣不對勁。
可那不對勁是源於什麼,他又?一時說不出?來。
“師兄。”楊心問?停下了?晃動的腿,正色道,“方才你在外面?說的那些,可是有意說給他們?二人聽的。”
陳安道聞言面?色不動,眼角卻浮出?些欣慰之意,雙手捧茶道:“是。”
“那便是你對他們?有所懷疑了?。”
“不錯。”
“何時察覺的?”
“初見之時便覺得?有異。”陳安道說,“方才才得?以確信。”
楊心問?咬了?咬唇,看?陳安道是一副考校的神色,還是對他頗有期待的模樣,他便有些問?不出?口,想著自?己來答上一答。
他既能感覺出?不對勁,那必然是那二人行事有所紕漏,自?己雖不如師兄那般洞若觀火,可也決計不是蠢貨。
“師兄你先別?說。”楊心問?擰著眉道,“讓我好好想想。”
陳安道掀起眼皮看?楊心問?:小小一個人苦大仇深地坐在那兒,眉頭緊縮,鼻尖輕聳,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在回望自?己平生所憾,甚是霸氣側露。
這較真?的模樣叫他覺得?可愛又?可笑,他將杯子?居高了?些,掩住自?己微微上翹的唇角。
“你若執意要自?己解決,那便先想著,我不打擾。只是你心裡要有根弦,那二人雖未必是惡人,卻必定是危險,我們?眼下與其迂迴,萬不要放鬆警惕,也不要在他們?面?前?露了?怯”陳安道站起身來,走到?了?床邊坐下。
“尤其是當心那個顏為生,此子?心思細膩,我便是怕他瞧出?你有所防備,才猶豫是否該將此事告知於你。”
“我有分寸。”楊心問?一邊說一邊看?了?眼陳安道,“師兄要睡了??”
“瞧著你是一時半會兒不肯睡了?,我才不跟你熬。”陳安道脫下了?外衣,疊好放在了?床頭,“若有變故,我外衣上的金線便會脫離這衣物,於空中焚燒,一旦瞧見了?,務必立刻叫醒我。”
“知曉知曉。”
楊心問?應著,餘光卻忽然瞧見陳安道衣領上的一道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