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遠看著程旭突然折返，問：“你不回宿舍嗎？”
“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今天上午不是沒課嗎？你要幹嘛？”
程旭淡淡丟下一句：“去求一下人。”
嚴思遠有點懵，點點頭，應了聲哦。
謝簡抱著手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想問他是不是有事，但還沒來及組織好語言發出去，程旭就站到了他面前。
“你準備一個人打掃？”程旭問。
謝簡點點頭，“嗯，嘉原明天就回來了，他舍友搬走了，這麼多灰他容易過敏。”
“我幫你一起。”程旭低著頭，趁他還沒拒絕補了句，“就當是你教我高數的謝禮了，怎麼樣？”
謝簡原本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沒能說出來，笑道：“那行。”
程旭嗯了一聲，安靜了一會沒說話。
良久，他說：“你對他挺好。”
謝簡怔了下，沒琢磨出來話裡的味道：“他是我發小嘛，我們其實認識了很多年了，幫忙打掃個衛生而已，他以前也經常幫我的忙。”
程旭應了聲，問他：“吃早餐了嗎？”
話題跳躍度有點大。
謝簡過了兩秒才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還沒，等會再去吃。”
“你胃不太好。”程旭說。
這句話讓謝簡回憶起來上次自己那天因為胃疼被程旭背到校道上的事，耳尖上漫了點紅。
“沒關系，應該很快的。”
“讓我猜猜，你等會打掃完應該會先回去沖個涼，等沖完涼換身衣服以後才會下去飯堂。”程旭停住腳步望著他，繼續道：“這麼算下來，你吃早餐的時間快推到中午了。”
謝簡沒想到程旭會推測得這麼準。
這確實是他原本的安排，謝簡一時沒能找出反駁的話，有些心虛的垂著眼：“就一次，應該不會胃疼的。”
程旭聲音也緩和了些，“胃不好要按時吃早餐，要不現在去行麼？”
謝簡有些猶豫，他就是覺得要先從宿舍走到飯堂再走回來挺麻煩的，所以才會想著先不吃早餐了。
“要不你在這站一會，我去幫你買。”程旭說。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一點不情願的意味。
謝簡微微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發現對方也正看著他，深秋的太陽並不熱烈，灑在面前的人身上，他臉上泛著一層柔光，垂著的睫毛看起來很柔軟，尾端泛著褐色的暖光。
謝簡突然覺得心髒被勾了一下。
這種不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慌亂，立刻低下了頭，說：“一起下去吧。”
兩人到飯堂以後謝簡買了一份蒸餃，拿著東西坐下時發現程旭在隔壁的商店裡買東西，過了一會，那人過來，拿著一瓶牛奶，坐在他對面後把吸管插好後推給他。
“喝點，是溫的。”
謝簡心裡泛起一股暖意，有些感動，“謝謝。”
很久沒有這樣吃過早餐了。
謝簡從高中的時候胃就開始不太好，有段時間特別嚴重，蓉姨每天早上起來都會給他熱一杯牛奶。
自從上了大學，他就沒再受過這樣的待遇。他這個人吃東西比較粗糙，經常早上隨便吃點什麼就算了，從來不會特地去買瓶溫牛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