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朝著西弗勒斯逼近,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西弗勒斯的心跳之上,周圍的空氣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空,變得稀薄而冰冷。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人類來做實驗?”伏地魔的聲音愈發低沉危險,可又隱隱帶著一絲興味,好似在期待著西弗勒斯的回答。
西弗勒斯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巨大壓力,他抬眸迅速掃了一眼那雙冰冷的眼睛,旋即又低下頭,聲音清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依然恭敬的回答:“大人,只有透過對人類巫師的實驗,才能精準掌握毒藥對魔力波動的影響,老鼠的身體構造太過簡單,根本無法模擬出我們需要的效果 。”
伏地魔又發出一聲低沉的笑,笑聲在實驗室的牆壁間回蕩,帶著幾分譏諷:“西弗勒斯,你很大膽,竟然向我索要巫師實驗體。”
他一邊說著,一邊繞著西弗勒斯踱步,那冰冷的氣息始終籠罩著西弗勒斯,“你難道不知道每一個巫師都非常的珍貴?”
“那些只有麻瓜血統,能使用魔杖的家夥,真的能被稱呼為巫師嗎?”西弗勒斯眼眸微眯,對上那雙血紅的眼眸,嘴角扯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自從來到萊斯特蘭奇莊園,他已經在地窖待了半月有餘,十幾天的不見天日和作息混亂,讓他本就消瘦的臉頰凹陷了一些。
長期的昏暗環境,讓他的面板愈發蒼白,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面板下隱隱可見。頭發油膩且有些雜亂地耷拉在額前,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睛。
牆上的燭光不住搖曳,暗影在他臉上晃來晃去,竟無端生出幾分莫名的瘋狂和詭異。
伏地魔就那樣停在西弗勒斯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微弱的呼吸聲。
良久,就在西弗勒斯以為他的打算落空時,伏地魔開口說道:“你是對的,那些流著骯髒麻瓜血液的人,根本就不配稱作巫師!”
西弗勒斯冷笑的唇角微微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他下意識地側過頭,垂下眼眸,試圖躲開伏地魔那如利刃般的目光。
然而下一秒,伏地魔猛地伸出蒼白如枯骨的手,一把捏住西弗勒斯的下巴,將他的臉硬生生轉過來,迫使他直視自己那雙冰冷而充滿壓迫感的血紅色眼眸。
“但你呢?”伏地魔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地獄深淵傳來,每一個字都彷彿裹挾著冰霜,噴吐在西弗勒斯的臉上,“西弗勒斯?普林斯?或者我該稱呼你斯內普先生?”
西弗勒斯瞪大眼睛,身體微微顫抖,像恐懼,更像是某個難以啟齒的秘密被揭穿的羞憤。
“大人……”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爬上一絲紅痕,艱難地開口,聲音因為被扼住下巴而變得含糊不清,
“我……我曾親手,親手殺了他。我雖有一半麻瓜血統,但我從靈魂深處唾棄它,我願意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您和我們偉大的事業,只為了能徹底清除這個世界上的麻瓜汙濁 。”
西弗勒斯的眼中滿是決絕,他在向伏地魔宣誓自己的忠誠,又是在極力掩蓋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掙紮。
伏地魔凝視著西弗勒斯,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他的靈魂,許久,才緩緩松開手。西弗勒斯的下巴上,赫然留下一片淤青的痕跡,顯得格外刺眼。
“很好,西弗勒斯。”伏地魔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什麼不一樣的情緒,“去吧,地牢裡關著的人你隨便用,再有什麼需要就找貝拉克裡特斯。”
西弗勒斯繃緊的表情劃過一絲欣喜,“是,大人,我會盡快做出您需要的藥劑。”
伏地魔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然後轉身往外走到門口時他停步,就那樣背對著西弗勒斯說道:“別讓我失望,西弗勒斯。”
“是的,黑魔王大人。”西弗勒斯垂眸躬身,直至伏地魔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緩緩直起身子。
臉上哪裡還有一絲欣喜,只剩下淡淡的疲憊。
他深深吸了口氣,至少他現在能接觸到那些被關押的人,等手裡這份毒藥做出來,應該能得到在這裡自由進出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