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見西裡斯站著不動,問道:“你把身上的泥巴沖一沖,我看看你都傷到哪了。”
“你先洗,我這在泥潭裡面滾了好幾圈,頭發絲兒都包漿了,洗起來肯定很慢。”西裡斯扯了扯自己結塊的頭發,他覺得自己像穿著一身泥巴做的鎧甲。
“那泥巴裡面也不知道有多髒,你雖然自愈能力很強,但也不是這樣用的,那些髒東西萬一長到肉裡可不是什麼好事。你快去沖,我給你找另外一個藥。”
說著西弗勒斯走到衣櫃處,拉出箱子開啟,拿出一個玻璃瓶,玻璃瓶中是藍色的藥水。
西裡斯見西弗勒斯堅持,也就不再矯情,走進浴室,三兩下把自己剝光,開啟噴頭,溫熱的水灑下,沖掉了他身上的汙泥,那些泥巴混合著不知名的雜質,隨著水流在腳下盤旋,漸漸流入排水口。
直到從身體上流下的水不再混濁,西裡斯才關掉噴頭,甩了甩頭發,舒服的嘆了口氣。
西弗勒斯聽見水聲停了,就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西裡斯裹著一條浴巾開啟門,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水珠順著他的胸膛滑落。
西弗勒斯先拉起他的胳膊看了看小臂上的那個傷口,傷口很深,被溫水沖過,現在又有點滲血,傷口周圍紅腫外翻,深處還能看到沒有沖幹淨的黑色的殘渣。
西弗勒斯又將視線在西裡斯渾身上下掃了一遍,身上大大小小的劃傷可不少,
尤其是他的腿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擦傷與劃傷,傷口被他洗的發白,倒是沒流血,只是這會兒傷口的周圍都開始紅腫,縱橫交錯的傷口在他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格外猙獰。
西弗勒斯皺眉,將手裡的玻璃瓶遞給西裡斯,“全部倒進浴缸,你直接泡進去吧。”
西裡斯拿著藥,苦笑著進浴室放水,然後把藍色的藥水倒進浴缸,浴缸的水也變成了和藥水一樣的藍色。西裡斯扯掉浴巾躺了進去。他能感覺到一股清涼且略帶刺痛的感覺在傷口處蔓延。
西弗勒斯手裡拿著睡衣推門進來,西裡斯嚇得一愣,趕緊將自己往浴缸底部貼了貼,捂住關鍵部位。好在浴缸裡的水是藍色的,從上面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輪廓,其他看不真切。
“感覺怎麼樣?”西弗勒斯問道。
“嗯?挺好……”西裡斯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燒,他的下巴已經碰到了水面。
“疼不疼?”西弗勒斯皺眉,
“啊?”
“傷口現在還疼不疼?”西弗勒斯重複道
“還有一點。”西裡斯感覺了一下說道。
“那再泡一會,不疼了就能起來了。”說完,他拉開淋浴的磨砂玻璃門走進,關好。
西裡斯瞪大眼睛看著西弗勒斯在淋浴間的身影,模糊的輪廓在水汽中若隱若現。
他的心莫名地加速跳動起來,腦海中一片混亂,剛剛的尷尬還未消散,此時的場景更是讓他心跳加速,他們這樣算不算共浴?
反應過來後他移開目光,耳朵卻更清晰地聽到淋浴噴頭灑下的水柱沖擊在地面與牆壁上發出的淅淅瀝瀝的聲響,那聲音彷彿在寂靜的浴室裡被無限放大。
西裡斯聽著自己的心跳一下重過一下,他閉上眼睛,拍了拍自己已經滾燙的臉頰,
心中默默跟自己說:西弗勒斯啥也不懂,他這麼小,又經歷變故什麼都不記得,估計就算沒失憶,他那樣的家庭也不會教他這些,是他自己的心髒,不能把西弗勒斯嚇著。
西弗勒斯在淋浴間簡單沖洗了一下,很快便穿好睡衣走了出來,頭發濕漉漉地垂在臉頰兩側,他看了一眼浴缸中的西裡斯,眼帶詢問。
“還有點疼。”西裡斯笑了笑。
西弗勒斯拿起一塊毛巾,開始擦拭自己的頭發,一邊擦一邊說道:“等你起來後,胳膊上那個大傷口還要上藥。”
西裡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臉上的熱度卻遲遲沒有褪去。
西弗勒斯盯著西裡斯看了一會兒,覺得西裡斯面色紅的有些不自然,就走到浴缸邊蹲著,在西裡斯震驚的目光中還帶著些潮濕的手就撫上他的額頭。
“額頭的溫度不高,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西弗勒斯的手從西裡斯的額頭拿來貼上西裡斯的側臉。
西裡斯抬手抓住西弗勒斯的手腕,將它推開一點,輕咳一聲,“讓水汽蒸的。”
西弗勒斯哦了一聲,起身皺眉看了眼被西裡斯的濕手打濕的袖口,“我在外面等你?”
“好的。”西裡斯齜牙笑著說。
西弗勒斯莫名其妙的出了浴室,西裡斯看著關上的門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