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麼做呢......
陸予安雙手顫抖著費力解開腳上的繩子,踉蹌著扶著牆和廢桶,走到了倉庫的大門前,使勁兒拍了幾下。
“門口有人嗎?門口的這位朋友,可不可以幫幫我......”
陸予安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門口那個大漢的弟弟。
剛才大漢猶豫的時候他也發現了,這個弟弟看上去腦子好像有些不太好使,希望可以為他所用。
“你要做什麼?”
果然,門外的那人聽見他說話,真的回應了。
“你幫我開開門好不好,我現在感覺身體很不舒服,裡面悶得慌,我的腿快沒力氣了,就出來透透氣就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求你了......”
陸予安的聲音顫抖著,聽著既虛弱又很讓人心疼。
傻弟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好人,再加上他對陸予安有點兒好感,真的就給他開門了。
但陸予安也害怕他會對自己怎麼樣,他走出門外靠在門上蹲了下來緩了緩力氣。
手邊正好摸到了一根半個手腕粗的尖樹枝,悄悄地握在了手上。
那個傻弟就這樣死死地盯著他,但沒有別的舉動。
陸予安沒時間和他糾纏下去,只能再次寄希望於傻弟比他想象中的要再傻一些。
“我尿急,想上廁所,你能不能轉過身去別看我,我好了再叫你,可以嗎?你最好了,求求你了......”
李薇薇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留傻弟下來看門。
陸予安只要一朝他示弱撒嬌裝可憐,他就立刻滿足他的要求,轉過身去了。
“謝謝你,你真好......”
陸予安趕緊捂著們站起來,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感覺自己此時腎上腺素瘋狂飆升,沒走出幾步竟能跑起來。
這邊雖然是郊區,沒什麼建築,但好在雜草叢足夠高,陸予安半彎著身子,將自己完全遮蔽進去。
藥效上來後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而且還非常想要去緩解身體某處傳來的渴望。
不行!
不可以失去理智!
陸予安感覺自己的腦袋疼得快要炸開了。
手上還握著那根粗樹枝,陸予安一邊咬著牙哭一邊閉眼絕望地用樹枝劃過自己的手臂。
強烈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理智,讓他更加清醒了一些,接著往前跑。
他沒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只顧著一味地往前跑,耳邊只有風聲和撥動雜草的聲音。
有了第一次嘗試之後,陸予安心裡已經戰勝了自殘的恐懼。
他不停地用樹枝劃自己讓自己保持理智,就只有唯一的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要被抓到。
不知道跑了多久,陸予安覺得自己已經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了。
原本腳下平坦的路也變得崎嶇起來,他終於停下來往回看了一眼。
周圍一片漆黑,暈乎乎的他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但能確定的是,他跑到了周圍的山上。
到這裡了,應該就不會追過來了吧......
陸予安全身的力氣突然卸下去,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手臂上的和腿上的疼痛也越來越清晰起來,夜晚的郊外溫度很低,再加上傷口一直在流血,意識也在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