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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約摸五六裡,萬維面前出現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門前燃著兩支巨大的紅燈籠,將兩扇朱紅色大門照得明亮異常。
萬維心裡直打鼓,根據《聊齋》的故事套路,深夜求宿住的不是鬼屋就是妖舍。現在他功力十不存一,幾乎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眼前大宅明顯感覺不對勁,未免惹上麻煩,他還是速速離開為妙。
剛一轉身,大門卻吱吖一聲,開了半扇。
院內傳出一把幽幽女聲,“公子既然深夜造訪本府,定為要事所來,為何又要匆匆離去呢?”
聲音凝而不散,回蕩不絕。萬維立刻意識到對方是高手,若以國術等級來說起碼是暗勁級別,自己已經在其感知範圍內了,要是自身完好無損,還可以勉強逃走,但現在只能隨機應變了。
萬維正了正綸巾,把滿頭短發遮好,對著門內作揖,高聲道,“在下深夜造訪,本想借宿一宿,但貴宅豪氣逼人,不敢實在不敢冒然打擾。在下正打算另覓容身之處。”
“公子說笑了,豪宅富貴不過是鏡花水月的身外之物罷了,人生到頭來不過一捧黃土,公子身為讀書人,心中應有浩然之氣,怎卻看不穿一個利字?”
“天下人熙熙攘攘皆為這個利字。在下寒窗十數年,當然更是為了當官求財,我要是看穿了,豈不眾人獨醉我獨醒了?要醉大家一起醉,要不然三觀都不一樣,還怎麼交流?”萬維故意和對方意見相左,試圖把激對方現身。同時暗做準備,儲物空間內手雷開啟保險,幾把槍子彈上膛,擊錘掛起,隨時可以開槍。
對方果然生氣了,哼了一聲道,“我家主人看你一介書生,本想好意讓你留宿,誰料是個俗不可耐的粗人。你快走吧,免得汙穢了我家門口。”
萬維正好求之不得,抬腿欲走,卻聽到院中一個稚嫩的聲音斥責,“小卓,不得無禮。還不快請公子進來!”
“小姐,你怎麼出來了,你的傷……你的身子怎麼樣?”
“我很好,不用管我,快請公子進來。”
“小姐,他可是身份不明啊,萬一對你不利……”
“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對我不利?再說不是還有你嗎?快去!”
“是……”
聽到一對主僕爭吵,透露出許多資訊。主人似乎受傷,偌大的宅子卻只有一個使女,本應對陌生人強加防範,但這位小姐的態度卻很奇怪,似乎急需生人入院。
這令萬維心中更加疑惑。
門內走出一名素色衣裙的少女,對萬維施禮道歉,“剛才是小卓唐突公子了。夜間行路多有危險,小姐請公子入內留宿一晚。”
萬維擺手道,“沒事我膽大,我不怕走夜路,告辭了。”說罷連忙往回走,任憑小卓招呼也不回頭。
“公子真得要走嗎?今夜霧氣很大,難道公子沒有發現?”小姐稚嫩的聲音傳來,似乎正值青春期的少女。
萬維剛要回話,卻發現路上不知何時起了濃霧,彷彿厚重的屏障一樣,將來路徹底斷絕,而大宅周圍卻沒有一絲霧氣。
明顯是裡面那位小姐使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