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有聽清,你是說二皇子他明天要去找父皇嗎?”
方羽瞥了一眼逃避的森革冷哼一聲,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是啊,是他明天要來找你……”
“啊啊啊!你不要說了!”森革捂著耳朵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一定不是要來找我的!你為什麼要和他說我在東宮啊,他真的很難搞。”
貢布也是一臉複雜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與二皇子不對付,反而像是不知道如何和這個人相處。
“奇怪了,你又不討厭他,為什麼不想見他?”
方羽歪著腦袋問道,她覺得這兩兄弟的關係實在是很奇怪。
“我去瞧瞧小廚房的水燒好了沒有,給幾位泡盞茶。”
白薇薇知道之後的話應當是要涉及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皇家的秘密了,至少是現在的她的身份不能聽的,於是她便找了個由頭離開去小廚房。
“哎……”屋中的森革久違的露出了小孩子般的苦惱神情,“我、我不是討厭他,只是……只是他這個人我實在是看不明白,他就好像是不會生氣一般,對他母妃也好,對其他人也好。以德報怨這個詞就像是為他而生的,哪怕其他人對他再惡劣,他也不會報復回去。”他撐著腦袋倚在茶几上,“沒有人的怒意,嫉妒和憤恨。他活得就像是祭壇中的神像一般,我在他面前總是渾身不自在。”
這不就是聖父性格嗎?
但是方羽能看出來森革說在他面前渾身不自在時,神情裡帶著些愧疚和不知所措。
“你說的對他惡劣的其他人……是不是你自己啊。”
“……”
哦,看樣子是了。
聽到這裡,貢布也起身準備出去。
“我去看看白薇薇那邊好了沒有,已經這麼長時間了。”
“那我同你一起去吧。”
說著司靖琛也同他一起出去了。
隨著門被關上,屋子中就只有方羽和森革兩個人。
森革長嘆一聲趴在桌子上。
“其實那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是覺得看到他就能發現自己是多偽善。他那麼聰明,一定已經知道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但是他卻沒有因此怨恨我,而是依舊把我當成一個親人來愛戴。而我也裝作什麼都沒做一般享受著這份尊敬。之後……”
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所以才會越來越不想見到他,因為心中的那份愧疚越疊越多嗎?”
方羽替他把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森革點點頭,所以他才對這個弟弟感情這麼複雜,若是他就此恨著自己,自己也能說服自己他們已經是對立面了,但是就是這份沒有邊界的寬容,讓他變得無法接納也無妨對立。
方羽實在是搞不明白森革是在糾結什麼,他們之間隔著的只有惠妃那個蠢女人和皇位,現在惠妃已經被圈禁了,二皇子也明確表明不會爭奪皇位,再者皇帝也不會把皇位給二皇子,畢竟二皇子的母家為一方貴族實在是顯赫,月支的貴族可是和大曌的不一樣,他們是可以有自己的私兵的,若是二皇子即位,還不知道這天下是誰的呢。
二皇子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那個位置。
“我說,你既然這麼愧疚,之後補償他不就好了嗎?”方羽撐著腦袋說道,“你之前也是因為惠妃從中作梗的原因才不能同他親近吧,現在已經沒有惠妃了,你還怕什麼?”
森革一愣。
是啊,只要之後補償他不就好了嗎?
“我明白了,明天我會親自道歉,並且好好和他談談的。”
“嗯嗯,這不就好了嗎?”
方羽揉了揉森革的腦袋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