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可不必如此試探我，皇后娘娘。森革會是月支的下一位皇帝這件事情毋庸置疑。”方羽抽抽嘴角，忍不住吐了個槽“怎麼你們月支人都這麼喜歡送人皇位的嗎？”
皇后一愣，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當是國師，由於遷怒，哪怕國師去祭壇祭祀，她也不會出席，所以她已有幾年沒有見過夜離了。
當然這不過是她給自己找的理由，真正的原因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並不是在試探你，而是真心的。花謝……姐姐當年就挺想要這件禮物的，既然我無法送給她，那送給你也無差。”皇后對前皇后的稱呼變了，只是吐出這名字時頗有些艱難，好似已經許久未曾提起這名字，“我原先想要幫森革上位，也不過是因為他是姐姐的兒子，如今有你在，我何必去選那個她和那個狗男人生的孩子。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月支皇位雖說如今大家的確是預設由男子繼承，但是在國法中公主也有繼承權，把你運作成那個狗男人的女兒不難。”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方羽簡直抑制不住內心的吐槽之魂，且不說這個憑空出現的公主有繼承權的這個國法槽點有多少，就說我母親的名字也太奇怪了點吧，這名字怎麼聽都像是古早瑪麗蘇文中女主的名字，而且這寓意，父母得有多大的心才能起這種咒女兒早死的名字啊。
還有皇后娘娘你方才是不是說出來什麼不得了的話，什麼叫做她當年就挺想要這件禮物的，難不成我娘她當年還想著自己做皇帝了？
槽點太多，方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吐起。
最後她選擇不去在意這些東西。
“那還是算了吧，我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也不想做什麼皇帝。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是嗎……”皇后微微撅著嘴，像是不滿自己提出的禮物被駁了回來，但很快又不在乎了，“那便算了，隨我去皇帝那裡吧，你也和我一起去去瞧瞧那個狗東西。我這頭髮也長得過長了些，馬上要入夏了，早點剪掉些也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唯有國喪時方能斷髮吧，皇后娘娘您是有多盼望著皇帝死啊。
還有，這稱呼從皇帝到那個男人，到狗男人再到狗東西，雖然她知道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但是這也太……
算了算了，雖說這是見了第二面，但是這位皇后的頭鐵程度可見一斑，不愧是情報中那個敢和皇帝幹一架的女人。
方羽不再多說什麼，沉默地將帶子繫好，跟著皇后出了門。
她原本以為門口應當有皇后的鳳輦在此等候才是，出去才發現這位皇后別說鳳輦了，連跟著的人都只有她一個。
“娘娘出門不多帶些人嗎？”
“本來就被困在這深宮後院之中，難道還要人人跟著連獨處的自由都沒有了嗎？”皇后冷笑一聲，“再者沒有那麼大的陣勢我也依舊是皇后，若是有些人要是腦子一時發熱想要給我波瀾不驚的生活增添點樂趣，那我倒還是挺歡迎的。”
方羽還能說什麼？
向來是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但是也能從側面看出皇后在這宮中的掌控力非凡，若說沒有皇帝的默許授意方羽是不信的，只是問題來了，倘若皇后想要殺他的心思並沒有被皇帝看出來，那麼看他不順眼也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事，怎麼就會給她這麼大的事呢？
“皇后娘娘安好。”
正想著，前面響起一聲問候，這聲音悅耳動聽，宛如百靈鳥一般，讓人聽著心情就很好。
“嗯，你也好，既然見過面了就不必擋著我的路了。”
不知是不是方羽的錯覺，她覺得皇后對這人的態度還挺溫和的，雖說說的話依舊能嗆得人頭疼，但是語氣卻是少有的溫和。
只是眼前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好像並沒有看出這一點，反而臉色變得有些不大好，隨後又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扶了扶髮髻，可以顯示出頭上的步搖，笑著說道：“皇后娘娘是要去探望陛下吧。真是好巧，我方才剛從陛下那裡出來，和陛下說了好一陣子的話呢，出來的時候陛下剛睡下。您瞧，這金海棠珠花步搖就是陛下賞的。誒呀，我說這個幹什麼，皇后娘娘宮裡什麼沒有，自然是看不上皇上賞給我的這隻步搖了，嬪妾宮中還有事就不打擾皇后娘娘去探望陛下了。”
說罷，微微一行禮，轉身離開。
方羽眼神興奮，這就是傳說中的寵妃不敬皇后的宮鬥劇中的戲碼嗎？原先在大曌她也時常進宮，但是許是司靖琮同皇后是自小的情誼，平日裡帝后二人琴瑟和鳴很是恩愛，宮中的妃嬪們也都是夾著尾巴做人，自然不可能出現這種當著皇后的面夾槍帶棒的暗中嘲諷的事情。
只是，方羽挑了挑眉，這位皇后看起來好像並不生氣的樣子，明明脾氣不好。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生氣？”待人走後，皇后接著往乾陽宮，就是皇帝的寢宮走去，像是知道方羽的心思似的說，“這是皇帝的鸝貴嬪，因為聲音有七分像花謝姐姐所以得寵些，我也樂意聽著這頗有活力的聲音是不是在我耳邊唧唧喳喳。”
鸝貴嬪？
這可不就是和封號一樣是養了只鳥身邊嘛，養鳥是為了聽聲，養這人也是為了聽聲，若是哪一日這聲沒了，或者有了更像的聲音，這位鸝貴嬪此時有多囂張，那時候就有多慘。
皇后接著說：“況且自家養的鳥兒若是啄了你的手，你會大發雷霆要同鳥兒鬥個你死我活嗎？只需小懲便能讓她安分下來。”
“小懲？”方羽不解。
正巧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急匆匆的趕來，頭上冒了一圈汗。
“正好，梅朵你來了。”皇后還沒等梅朵說話便交待道，“今年鸝貴嬪宮裡的冰減半，要去曉諭六宮，就說鸝貴嬪因為使皇帝情緒激動使得病情復發禁足半年，其他人要以此為戒，沒事就別去乾陽宮晃悠。”
方羽眨眨眼，為這位鸝貴嬪默哀三秒。
半年？等她出來只怕是要做貴太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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