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來了,可是李二福卻不能這樣被送過去,李香露和大夫說了下乾脆掛上了消炎的瓶子,又帶了兩個葡萄糖和鹽水的,輪著掛,就怕他的膝蓋受不了這一路的顛簸。
顧不上吃飯,秦曦去買了三十個包子帶上了,醫院的這輛車是個改裝的小型麵包車,後面和側面都可以上人,中間是個鐵架子床,兩側都是長條椅子。
醫院給省裡接收的醫院打了電話已經安排了下,這邊直接過去就可以。
李香露先是在後面坐著,秦曦在前面,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李香露把儲物戒的一個滇南白藥的噴霧劑拿出來噴了下李二福的膝蓋,然後又給了兩顆消炎活血的藥讓吃下去了。
本身白藥就是陣痛的,車走了一個小時李二福竟然發現不疼了,就覺得自己不用去省裡了。
李香露冷著臉道:“那個藥是止痛的,當時管用,過了時效就不行了,你不去這膝蓋絕對就要截肢。”
李二福一聽也不敢說話了,女兒是為了他好,點點頭就安靜的看著藥水了。
春花躊躇了會道:“其實,你二叔他是被建文推倒的,撞在石頭上了,回來就有些疼,後來就腫了,說的急了他就去公社看了下,就摸了點藥,可是卻不見好,我害怕的很,就偷偷給建清發了電報,這才讓你大老遠跑來。”說完就有些無措的擰著手指。
李香露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演戲還真是內疚不好意思,不過她對李二福的心到是真的,笑了笑道:“沒關係,幸虧你發了電報,不然這要是耽擱了怕是有性命之憂。”
兩個人都愣住了,李二福不可置信的道:“香香,這能死了?”
李香露嘆口氣道:“是啊,萬一膝蓋那塊潰膿壞死,耽擱了,到時候會影響到整個身體,我記得奶說你好歹上了小學,怎麼遇到事情就這樣子處理,如果你腿被截肢了以後這日子咋辦?”
李二福聽到女兒訓斥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道:“建清,連親爹都打,家裡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了他,葛三妹為了他連你,我想不開,我就氣的不行。”
李香露嘆口氣,覺得兒子白養了,所以生氣乾脆不去看病了,但是人家知道了也不會覺得心疼啊。
只是這話李香露也不會說,只是靠在車子上面,看著滴水藥的瓶子,換了一個大瓶子才和秦曦換了位置,她去前面睡會。
李二福見了秦曦更不敢說話了,只是問了句兩人結婚了麼,什麼時候辦酒席,在知道答案的時候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下午八點的時候終於到了醫院,掛了號,直接住院了,幾個大夫會診了下覺得必須晚上就得手術把膿血放出來,耽擱來不及。
於是交了錢,晚上直接動了手術。
李香露就在手術室外面坐著,一直到秦曦端著兩個飯盒回來,才感覺自己一天就早上吃了點,中午沒胃口沒吃,這會已經飢腸轆轆了。
打了臊子面,李香露問了秦曦,他已經吃過了,於是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春花有些捨不得吃,這臊子面真好,上面全是肉丁丁,吞嚥了下口水,要把飯盒蓋上。
李香露見狀猜想她是想給李二福留飯,笑著道:“你吃吧,估計二叔手術之後得吃的清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