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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王軍團的精靈們聽了貝倫的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們已經不想再打這場註定失敗而又毫無意義的戰爭,艾多瓦軍團的精靈們也緩緩放下了高舉著的兵器,他們原本就都是精靈兄弟,他們原本就不曾覬覦攻佔整個安姆普特,他們只是在執行精靈王的命令,滿足奈亞魯法特的慾望。
就連因為阿曼的死幾乎瘋狂的艾多瓦,也不忍再向前沖殺,精靈王已經倒下,所有的殺戮已經毫無意義。他走上前來,所有的精靈都為他閃開了一條路,艾多瓦走到阿曼屍體前,輕輕抱起了她,阿曼身上的餘溫還在,那個活潑的小女孩彷彿依舊活著,只是睡著了。
貝倫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揮手喊道:“我們回……”。
“家”字還沒喊出,貝倫的頭顱已經脫離身體高高飛了起來,從精靈們的頭頂飛過,身首異處的他最後看到的是他仍然屹立在戰車之上的身軀背後,站著氣喘籲籲的精靈王,手中拿著淌著血的重劍,這個“家”字他永遠也無法喊出來了。
將貝倫削首的奈亞魯法特一腳將貝倫的無首屍身踹下了戰車,氣喘籲籲的厲聲喊道:“拿起武器,繼續進攻,誰也不準後退。”貝倫的劍仍插在他的右胸上,受傷雖重但他竟相當的彪悍重新又站了起來,並揮劍殺了貝倫。
已然放下武器的精靈們驚恐的看著精靈王,但卻沒有精靈願意再聽從他的命令,沒有人願意重新拿起武器向自己的同族兄弟揮刀,他們心中想的只有貝倫沒有說完的那個詞——“回家”。
氣急敗壞的精靈王費力的提起劍,向戰車邊未見行動的侍衛砍去,並嘶喊命令道:“我讓你們進攻!”,他身邊的侍衛傾身躲過,冷眼看著他。氣急敗壞的奈亞魯法特喘著粗氣,憤怒異常,還從沒有精靈敢不聽從他的命令。
奈亞魯法特剛提起劍,想要再次立威催戰,只聽“嗖”的一聲箭鳴劃過長空,一隻精靈箭正中奈亞魯法特的左眼。奈亞魯法特一聲慘叫,從戰車上翻滾倒地,痛苦的掙紮著,再也爬不起來。抬眼望去,遠處射箭之人正是樹莉。
玫瑰谷一戰結束了。
因為這一戰發生在玫瑰谷,谷中冬天的玫瑰使人記憶深刻,因而史稱“玫瑰谷之戰”。
在“玫瑰谷之戰”中,精靈王的精靈大軍全面向艾多瓦投降,奈亞魯法特的陰謀徹底被粉碎,但我們卻高興不起來,阿曼的死讓所有人都很悲痛,梅菲爾流下了淚。
艾多瓦來到奄奄一息的精靈王面前,舉起了劍,悲憤的淚水噙在眼中,舉劍的手也隨之顫抖,那是太過用力的結果。
“我輸了,你殺死我吧,我希望有尊嚴的死。”奈亞魯法特喘息著說道。
艾多瓦舉劍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利劍正對著奈亞魯法特,他並不想殺戮,但想到殺死自己妹妹的兇手就在眼前,以及妹妹是如何慘死的,他就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精靈族並不是容易感情用事的民族,除了天真爛漫的阿曼,其他精靈都會盡力剋制和不表露自己的情感。甚至有的精靈活了千年從來沒笑過,也從來沒哭過。這一點艾多瓦、貝倫、奈亞魯法特都曾做得很好,但今天,他們都失態了,或是終於爆發出了他們原本的感情。
“可以不殺他嗎?”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正是巫後特蘭絲克,精靈王奈亞魯法特的女兒。
艾多瓦的劍依舊高舉,樹莉溫柔的將手撫在他的手臂上,艾多瓦這才放下了劍,饒過了可悲的精靈王奈亞魯法特,能夠平息憤怒的最好方式是愛。
倒在地上的奈亞魯法特向特蘭絲克冷笑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問道:“你是我的女兒,你為什麼叛我?”
特蘭絲克走上前,冷冷的說道:“因為我身上留著你的血,所以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面前,但我並不把你當作我的父親。我曾經以為我的父親是梅雉,但不是。我曾幻想我的生父是個英雄,但也不是。我還未出生你就要殺死我,這二十多年來,你從未找過我試圖與我相認,我相信你是知道我的存在的,但我存在或不存在你都不在乎。但當你想要利用我手中權力的時候,你出現了,你知道嗎?我恨你。當梅菲爾向我傳書的時候,我知道我報複你的機會來了,我要讓你也嘗嘗希望破滅的感覺,嘗嘗絕望的滋味,嘗嘗無能為力的滋味,嘗嘗曾經擁有卻一朝失去的滋味。”
特蘭絲克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冰冷的背影。
奈亞魯法特傷勢雖重,但經過救治也不至於送命,這五百多歲的精靈生命力相當頑強,但左眼是保不住了,胸口的傷也很難完全恢複。由艾多瓦帶領精靈軍團押送奈亞魯法特回黑水湖接受精靈酋長會的公審,弒父、謀殺精靈王、篡位、殘害同胞等罪名是無法逃脫的。如今的奈亞魯法特眾叛親離,在眾精靈心中已經不再是精靈王,一個人的權威不僅來自於他的權力,更來自於他的人格威望。先精靈王烏戈在遺旨中告知精靈酋長們,奈亞魯法特如至精靈族於險地,可免其精靈王之位,奈亞魯法特此次是在劫難逃。
隨著奈亞魯法特的徹底失敗和被囚禁,聖隱會無法容忍一個失勢的普通精靈再擔任聖長使。而失去了精靈王強大力量支援的聖隱會,也終會淹沒在歷史洪流中。
這次雖然多虧了特蘭絲克帶領的巫族軍團在關鍵時刻“反水”打敗了奈亞魯法特,但特蘭絲克冰冷的面孔和充滿仇恨的眼睛讓所有人都不舒服,特蘭絲克也與別人無語,只和梅菲爾說了幾句話,梅菲爾決定留下來陪我去樹國,特蘭絲克於是帶領巫師軍團返回巫靈谷。特蘭絲克因為使用禁斷術過量,雖然硬撐,但身體已很是虛弱,情緒也很不正常,梅菲爾頗不放心。海怪夫婦向她眨眨眼睛,主動提出跟隨特蘭絲克去巫靈谷,也好和老朋友梅雉、希蒲路敘敘舊,於是和我道別後與特蘭絲克一同離開了。
血族侍衛團受海姆德爾之命回血城,熾天使們受薩拉弗之命迴天使之都,並各自將戰死的同伴屍體帶回家鄉。銀月族騎兵要返回銀月鎮,月桐的父親聽說自己的女兒已經懷孕,非常的高興,決定與血族侍衛團同行去血城看女兒。其他死在戰場上的屍首在玫瑰谷遠處找了個地方掩埋,並立碑做墓。不管他們生前為什麼人做了什麼,戰死沙場的人應該得到如此的禮遇。昔日的玫瑰谷成為了他們的喪命地,不知道已被踐踏的玫瑰是否還會長出?明年是否會開得更加旺盛?希望玫瑰的芬芳能夠洗淨他們的靈魂。
除了梅菲爾進行蝶變召喚動物軍團、阿曼的死以及艾多瓦拿出的奈亞魯法特殺父篡位的證據,其它的事都在我的計劃中,一個讓精靈王由暗轉明並且粉碎他陰謀的計劃。這個計劃雖然在根據實際情況不斷的調整,但雛形早在我們從天使之都出發前就已草擬好了。
回想起來,我們依然是低估了精靈王的力量,所以才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艾多瓦和特蘭絲克的加入都是險招,尤其是特蘭絲克。促使與奈亞魯法特同為暗之守護精靈的艾多瓦能夠加入的理由,是他對正義的堅持,甚至不惜為此抗擊他的王。而促使奈亞魯法特親生女兒特蘭絲克倒向我們一方的卻是仇恨。在勸說特蘭絲克方面,梅菲爾功不可沒,但我不知道姐妹情的成分在這裡面能佔多少,如果特蘭絲克在關鍵時刻支援了奈亞魯法特,那後果不堪設想。其實特蘭絲克就像梅菲爾所說,她終是善良的,只是她一直在與仇恨和禁斷術的副作用做著抗爭,她值得被同情。
整個計劃中最大的功臣便是利用動物快速傳遞訊息從而使得各方能夠相互配合的梅菲爾,並多虧梅菲爾召喚動物軍團打敗了精靈暗殺團。但不知為什麼,我與梅菲爾卻有了種微妙的變化,自從在天使之都重逢後,我們成為了特別的朋友,但我也感到她在若有若無的疏遠我。
所有的人一一向我告別,他們知道,也許這次就是與我的最後告別,是永別。
在這個世界裡,我認識了這些朋友,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不可思議。樹莉眼睛中有淚花閃動,我知道,那是種接近於親情的不捨,艾多瓦拍拍我的肩膀,如同一位兄長。海怪利維坦惋惜沒來得及和我這個忘年交切磋廚藝。大家的依依不捨讓我有幾分傷感,我不禁偷眼看梅菲爾和妬瑞思。妬瑞思手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但眼睛卻一直紅潤著,這一段時間來,她對我的那種依依惜別的流露我能夠明顯感覺到,我欣慰、眷戀、不忍、不捨,她為我擋的那一箭我心懷感恩,我知道我這一生不會再遇到如此對我的女孩。而梅菲爾發覺我在看她,悄悄的扭過臉去,不希望我看到什麼,我心中湧起一陣痛。
我不禁反複的問自己,我真的要離開這裡嗎?離開這些關心著我的人,離開這些危難時刻毫不猶疑對我伸手相助的朋友們,離開這片生機盎然而又充滿未知的土地。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家人在擔心著我的安危並期待我回去,我願留在這裡。
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只有做了才會釋然。梅菲爾、妬瑞思、薩拉弗、海姆德爾和我在木美的木屋休整一天後,繼續向樹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