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腿上一痛,一隻箭從盾牌的縫隙間穿過,正擦著我的小腿飛過去,腿上已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槽,血頓時流了出來染紅了褲子,好在只是擦傷,傷口不深並未被射中,但仍是鑽心的疼痛。箭仍不時的從頭頂飛過,如雨點般射在盾牌上的箭發出咚咚的響聲,震得支撐盾牌的手臂生疼。
很快我就發覺我的小腿麻木了,如無數只螞蟻在啃咬,我暗道不妙,肯定是被精靈殺手團暗夜殺手的箭射中了,只有他們的箭上有毒。我扭頭低身一看,果然傷口發黑。我正要去捂傷口,只聽身旁一聲女孩的慘叫,我抬頭一看,只見一隻沾滿鮮血的箭頭就在我的眼前,幾乎碰上我的眉心。而這支帶血的箭是從一隻手掌中穿過,停了下來,而妬瑞思正咬著牙強忍著痛,眼淚已經疼的流了下來。
原來我腿上受傷的時候,木屋中的妬瑞思已經看到,她拿了傷藥冒險從木屋跑出,沒被箭射到已是奇跡。就在我低頭捂傷口的同時,頭部脫離了盾牌的保護,剛巧一隻箭正從盾牌縫隙間穿過,如被射中必會命喪當場。妬瑞思此時正好跑到我身邊,本能的一手為我擋箭一手去抓箭桿,箭桿竟然被她抓住,但箭頭也同時射穿了她的手掌。這只箭的力道不足,想必是已到射程的末端,否則一定會穿過妬瑞思的手掌釘在我的頭上。
我急忙一把攬過受了箭傷的妬瑞思,重回盾牌的保護下,妬瑞思蜷在我的懷裡已經疼的表情變了形,我的心也為之痛著。妬瑞思顫抖著要撿起已掉在地上的傷藥,長長的箭桿末端的箭羽每顫抖一下都給她帶來劇痛。我抱住她不讓她動,同時攥住箭桿,一揮劍將長長的箭桿砍斷,妬瑞思隨之一聲慘叫昏了過去,我知道只有砍斷箭桿才能給她少帶來痛苦此時箭雨稍停。
艾多瓦的隊伍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誰也沒料到精靈王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幾十名精靈俘虜被活活射死後,才反應了過來這是真的。
艾多瓦大聲吼道:“進攻,解除他們的武裝。”
艾多瓦部族的精靈們目睹了眼前的一切,早就眼中冒火,得到命令,紛紛撲了上去,與精靈王的隊伍戰在了一處。
看到此情形的梅菲爾拖著虛弱的身體想要跑過來,我大聲制止了她,以防再有冷箭。我抱著妬瑞思在一名血族侍衛的掩護下,跑到木屋門廊前,將妬瑞思交給梅菲爾,讓梅菲爾為她上藥止血,包紮傷口,好在射中妬瑞思的箭並不是毒箭,沒有生命危險,妬瑞思不顧危險為我受傷,我的眼睛濕潤了。我提起劍,轉身向混戰中走去,這筆血債我要找奈亞魯法特算賬。
艾多瓦的隊伍已經與精靈王的隊伍戰在一處,各方軍團也紛紛加入了戰鬥。一時之間,這曾經美不勝收的玫瑰之谷,變成了埋骨場、喪身地。
精靈王的隊伍因射殺同胞,心中有愧,士氣低落,被打的節節敗退。
手持熾天使劍的薩拉弗展開三翼騰空而起,猶如戰神,帶領天使們對地精哥布林軍團幾次猛沖後,哥布林們如同喪家之犬,幾乎沒有抵抗便四散奔逃,留下死傷無數。
我加入艾多瓦的戰團猛攻精靈王的軍隊,雖節節逼近,卻一時到不了奈亞魯法特的近前。
海姆德爾帶領血族侍衛將目標轉向血魔族,一番奮戰之後,各有死傷,只剩下血魔族族主盧奇繼續頑抗,與海姆德爾戰在一處。
但盧奇終不是海姆德爾敵手,被海姆德爾一刀砍翻在地,刀刃架在了脖子上。盧奇滿身血汙,精疲力竭,已無反抗之力,閉目等死。海姆德爾卻收回刀刃,伸出一隻手臂到倒地的盧奇面前,說道:“盧奇,你我自幼就是兄弟,何必受奈亞魯法特挑唆,只要你改邪歸正,我們共同治理血族,繼承血神的榮耀。”
盧奇見大勢已去,又想起小時候與海姆德爾曾是玩伴,海姆德爾曾將心愛的木刀送給自己,愛護自己如同兄長一般。雖然父親知道後大發雷霆,禁止自己再與海姆德爾來往,但心中對這個哥哥很是親近。長大之後才從父親處聽說了爭奪王位的恩怨,想起自己也有成為血王的可能,便心中常憤憤不平。而如今自己的命就在海姆德爾手上,海姆德爾卻不顧前嫌,仍當自己是兄弟,心中不免一熱,伸手握住了海姆德爾的手,被海姆德爾拉了起來。
盧奇將手中兵器投在地上,單膝跪地,低下了頭。
海姆德爾再次將他拉起,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句:“好兄弟。”
盧奇的眼睛濕潤了。
血魔族見族主盧奇歸降了海姆德爾,便也紛紛投降。
身穿白袍的攝魂族抵擋不住銀月族騎兵和巨狼族獸團的猛攻,見精靈王情勢不妙,且戰且退,最終撤出了戰鬥,梅菲爾看到帶領攝魂族撤退的身影彷彿像木美。
其他雜牌軍在勢不可擋的攻擊下,留下了不少殘屍後各自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