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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蛇神邪咒的消失令整個水晶大廳重新回到了寂靜,但人人驚魂未定。我到梅菲爾身前扶起她,特蘭絲克因使用禁斷術過度,虛弱的坐在地上,臉上籠罩著一層黑氣。希蒲路來到巫後莉莉絲身邊,輕輕扶起莉莉絲的頭,讓她躺在自己懷中,梅雉檢視著尼格和莉莉絲的傷勢,薩拉弗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生命垂危的莉莉絲看著希蒲路,斷斷續續的吃力說道:“希蒲路,我不行了。我現在告訴你,貝倫五年前來到巫靈谷,是他告訴我,秋落楓把精神神器交給了你們,還告訴了我你們的隱居地。他說他的生命就快要走到盡頭了,只有神器才能救他。那時他沒有選擇我,他後悔了,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忘記我,只要得到神器他以後就會和我在一起,這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最後希望。幾天前,他派人來告訴我,你女兒就要回巫靈谷了,讓我以此來要挾你交出神器。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但我沒辦法,對不起。咳咳……”
“別說了,莉莉絲,我明白。”希蒲路含著淚,用手擦拭著莉莉絲臉龐的血漬。
“你聽我說完,要不,我永遠沒有機會再說了。”莉莉絲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把你和梅雉囚禁起來,是因為我對你一直懷恨在心,我怨你搶走了我的愛,我也怨你因為愛而離開了我。只要得到精神神器,我就能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我根本不在乎當什麼巫後。我心裡明白,他並不愛我,他只是在利用我,但是,不管怎麼樣,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我一直怕你再去找貝倫,再次奪走我的愛,再次離開我,我只能把你囚禁在我身邊。這幾年,除了你不能出巫後宮,我待你很好吧?我只是希望你陪著我,就像小時候。我對不起你們,我心裡一直在怨梅雉奪走了你,如果不囚禁他,他一定會不斷找你,不斷打擾我們。我只是囚禁他,不讓你們見面,不讓你知道他還活著,但我並沒有為難他。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喜歡你,但那時你只把他當作好朋友,我並不在意。但是後來,你卻愛上了他,還和他隱居起來,我十幾年找不到你。當我得知你們隱居地的時候,你知道我多開心嗎?我不僅能拿到精神神器和貝倫在一起,也能和你在一起了。為了讓你死心,我只能讓你認為梅雉死了,但我又不忍心真的殺死梅雉,畢竟我們四個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在只能活一個的遊戲裡,我其實暗中下的不是‘禁死咒’,而是‘不死咒’,這樣你們兩個誰都不會死。不管你們誰以為殺死了對方,都會從此死心,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希蒲路,真對不起,我愛貝倫,我也愛你。沒想到,你的預言真的實現了,真的迎來‘莉莉死祭’,只有死亡才能終結我悽苦孤獨的一生。可是,神器選擇的命運使者到底是誰?”
莉莉絲環顧四周,眼神微微一頓,似乎發現了什麼,卻已並不在意,而是將頭轉向尼格,輕輕抓住尼格的手說道:“尼格,現在你知道我一直愛的是誰了吧。你一直守護在我身邊,你對我的感情我一直都知道,咱們四個是好朋友,我真想回到那個時候啊。咳咳……,不過現在我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是你,願意失去生命也要保護我的人是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無法愛你,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覺得自己,我,有些愛你了,對……不……起。”
說完這三個字,莉莉絲終於閉上了眼睛,手從尼格手中滑落,停止了呼吸,躺在希蒲路懷中好似睡著了一般,臉上露出了安詳的笑容。在她心裡,她是感覺著愛死在了愛人的懷中。希蒲路抱緊了莉莉絲,終於哭了出來,淚水滴落在莉莉絲的臉旁,化作了莉莉絲的淚。
尼格再次緊握莉莉絲慢慢冰冷的手,淚水一滴滴淌下,卻不發出一絲聲音,昔日好友梅雉和希蒲路,這麼過年來第一次看到尼格流淚。在場所有的人心中都有種說不出的悲哀,不管巫後曾做過什麼,都該原諒她了,原諒這個終生渴望愛情,直到最後生死邊緣才明白什麼是愛的人。
莉莉絲也許最後發現了神器選擇了誰,但這已沒有明白誰是最愛她的人來的重要。這麼多年,她對神器念念不忘,對無法得到貝倫的愛耿耿於懷,但卻不知道最愛惜她的兩個人其實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不知是該可憐這個女人還是感嘆世事弄人。
已受重傷的尼格抱起了莉莉絲已開始僵硬的身軀,輕柔的怕弄痛了她,一步步走向門口,在水晶石鋪成的大殿上一步留下一個血腳印,但卻好似沒有絲毫痛楚,就像擁著愛人散步在開滿鮮花的草地原野上,沒有什麼比懷中的愛人更重要。希蒲路想要上前說什麼,梅雉輕輕的拉住了她,搖了搖頭,也許在這時,只有梅雉最能明白尼格,因為他們曾有著同樣的心情和歷程,只不過,他更為幸運。梅雉輕輕拉起了希蒲路的手,希蒲路也慢慢靠在他的身上。眾人目送尼格抱著莉莉絲慢慢離開,就像目送一對新人離開教堂,走上新的旅程。
這時,只聽魂靈哀號聲再度想起,一個骷髏黑影飄忽的直奔懷抱著莉莉絲的尼格而去,原來是特蘭絲克又發動了魂炎術想要斬盡殺絕。眾人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了,梅菲爾更是發出一聲驚呼,她不知自己一直敬愛的善良的姐姐,為什麼竟變得如此殘忍。
尼格雖然痛失愛人,失魂落魄,但畢竟久經殺場,巫術高強,聽到驚呼聲和魂靈哀號,已覺不好,轉身躲避不及,用左臂阻擋,護住懷中抱著的莉莉絲,他不願莉莉絲再受到半分傷害。怎礙身受重傷,終是無法擋住魂炎術,頓時整個左臂化為飛灰,但右臂穩穩的抱著莉莉絲硬生生站在那裡。
好在特蘭絲克一天當中已是多次發出禁斷術,禁斷術雖然力量強大,但卻極為損耗施術者巫力,多次施展更是要危害到施術者自身。特蘭絲克早已力量不濟,所發出的魂炎術已威力大減,否則尼格會命斷當場。特蘭絲克未能取尼格性命,顫抖著舉著巫後的巫杖,想要再次發動巫術,但身上臉上黑氣更勝,左面頰竟已現焦枯模樣,無奈筋疲力盡,再難以發出魂炎術。
梅雉大喝一聲:“住手,夠了,讓他們走吧。”特蘭絲克這才緩緩放下舉起的巫杖,以杖拄地,喘息不已。
遠處尼格的眼神在梅雉臉上一頓,點頭相謝,卻已無言,轉身拖著殘軀,用右臂抱緊莉莉絲的屍身,緩緩遠去不見了蹤影。
眾人傷勢並無大礙,我舉起破巫之槍指向薩拉弗。
薩拉弗出現在巫靈谷,顯然是因我而來。薩拉弗好似早就預料到這一時刻的到來,面帶冷笑,手暗暗握在了金色火焰長劍的劍柄上,頓成劍拔弩張之勢。
這時一陣騷動,兩名神遺之民和照騫、嘯雪等人湧入了水晶大殿,原來那兩名神遺之民是去搭救被關押的人。就在巫後與我們相戰的時候,照騫、嘯雪等人在神遺之民的幫助下已和巫後宮守衛戰在了一處。破巫之槍果然是巫術的剋星,加上照騫、嘯雪等巫師本就身懷異術,頗具本領,所懼的只是巫後和尼格而已,況且巫後宮的守衛本就同住巫靈谷中,與眾人並無仇恨,且多有相識,並不拼死抵抗,所以不多時便結束了戰鬥。
神遺之民和照騫、嘯雪等人一進入水晶殿,便覺出氣氛不對,立刻分立兩邊,形成對峙事態,氣氛不斷升溫。照騫看到受傷的梅菲爾,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梅菲爾搖搖頭,表示沒事。
我喝道:“薩拉弗,這回你要說清楚,為什麼要殺我又要救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薩拉弗冷冷的說道:“我能殺你也能救你,不管是要殺你,還是要救你,都不是你能夠明白的。但這次我是來幫你的。”
我冷哼了一聲,無法釋懷血城內的那幕,自從來到安姆普特,每一步都和眼前的這個人有著某種關聯,我隱隱覺得,殺也好,幫也好,都是薩拉弗在暗中操縱,我就像活在他的陰影中,每一步總會有他出現,這種感覺,令我極不舒服。
我和薩拉弗僵持不下,剛剛還在並肩戰鬥,立刻便針鋒相對,一觸即燃。
梅雉和希蒲路在旁也看出些端倪,看到我對梅菲爾的關切,已知道我和她相識,而我和一同出現的薩拉弗之間,頗有恩怨。
但畢竟是聯手對敵才使得梅雉一家團聚,否則在巫後的冥王蛇神邪咒下,不死也得重傷,於是梅雉開口打破僵局說道:“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回事,你們救了我們,就都是我的恩人,有事不如回我家再說。”
梅雉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虛弱的中年人,但話語間有說不出的威嚴,令人難以回絕,我和薩拉弗表示同意。希蒲路看看大家,高興的說道:“我們回家吧。”於是大家紛紛鬆了口氣,準備回芠碧海的家。
只有特蘭絲克拿著巫後的巫杖緩緩走到水晶殿的寶座前,面無表情的冷冷說道:“巫後之杖在我手上,是我殺死了巫後,巫靈谷已沒有比我巫術更強之人,我屬於巫後宮,我就是新的巫後。”說著,特蘭絲克左頰面色更加焦枯,身上黑色妖氣更勝,令人不寒而慄。
梅菲爾聲音哽咽的說道:“姐姐!我們終於找到父母了,終於一家團聚了啊。你這是怎麼了?”
特蘭絲克看到妹妹,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說道:“以後沒有人能再欺負我們了。預言終於實現,預言必會實現,這就是命運。”特蘭絲克好似是在和妹妹梅菲爾說,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語。
梅菲爾想起了特蘭絲克那晚曾跟她說的話,“人知曉了預言,於是按預言去做,所以預言成真。我的命運是已經註定的,我預言的能力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孤獨,預言的越多就會越孤獨。”。再看看特蘭絲克身上的黑色妖氣,梅菲爾不禁心中一陣兒發冷。
梅雉看看希蒲路又看看特蘭絲克,嘆了口氣說道:“你使用的禁斷術每次施展都會加深對自己的傷害,如果你不加節制的使用,會愈加迷失自我,變得形同孤魂,不再有感情,不再有任何東西是你珍惜的。”
特蘭絲克看向家人,淡淡的說道:“曾經最珍愛我的父親原來不是我父親,曾經我最珍愛的妹妹原來留著和我不一樣的血,就連曾經最善良的母親也在一直欺騙我,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我該去珍惜的。”
希蒲路看著特蘭絲克深情的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曾經是,以後也是,同樣身為預言師,我明白你的困惑和感受,我們會一直在家等你回來。不管你選擇做巫後還是普通人,你都是我的女兒。”
“我們走吧。”希蒲路拉著梅雉和梅菲爾離開水晶殿,當水晶殿大門關上的一剎那,仍依依不捨回頭張望的梅菲爾好似看到姐姐留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