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擋住了錦繡,淡淡的看向白澤,連手中的劍都祭了出來,騰出一身的殺氣。
錦繡卻怨恨不起白澤,她走了出來,認真的看著白澤:“你該知道,你千年前想法設法叫我從南極離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沒有可能了。”
這句話仿如一把利劍,一下劈掉了白澤身上所有的傲氣,讓他瞬間就蒼白又脆弱不堪起來:“原來,你都知道。”
“你也早知道我的出身,不是麼?”
是呀,因為知道她有可能是花神之女,繼承了長生大帝的位子就不敢和紫薇中天的人過不去,那時候的太湖就是個最好的例子,為的這一方臣民,他不得已裝作寵幸了其他仙娥的模樣,果然就氣走了錦繡。
可情的滋味,比他所想又實在煎熬,他沒料到幾千年都不能忘記錦繡,最後反而愈演愈烈,濃的在化不開。
所以他才又把錦繡要了回去,他以為只要如從前一般總能日久生情,這一次,他絕不會放手。
可錦繡的一句話,澆滅了他所有的期望。
白澤站在那裡格外的孤寂,也不知站了多久,他卻忽然發狠似的看向了潤玉:“即使如此你也別想著自己就能擁有錦繡!錦繡的那個妹妹錦覓今日被天後打出了原形,那模樣一看就是先花神的女兒,天後動怒,天帝卻外維護,這其中到底為的什麼,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
他看似走得痛快,但心中苦楚卻只有自己知道。
白澤的這一番話,錦繡落在了錦覓被天後打這件事上,潤玉卻落在了天帝維護錦覓上,他面色十分的難看,卻還在強裝鎮定:“他這個人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添油加醋……”
“不是,我覺得,這一次可能是真的!”
潤玉的臉霎時又難看了兩分,幾乎搖搖欲墜起來:“你如何…你可有什麼依據…..”
錦繡便耐著性子解釋了一下:“你可知親人之間,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其實都有心理感應,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不想真就出了事。”
潤玉往後退了兩步:“那我們,那我們豈不是,豈不是?”
話說的十分艱難,彷彿含著巨大的悲苦,錦繡十分的意外:“你這模樣,這是?”
潤玉看她一臉懵懂,到忽然生出了幾分無畏:“你放心吧,即使真到了那一步,我也絕不會放棄你!”
錦繡呆了呆:“夜神大殿何出此言?”
“你不是說自己早有感覺麼?既然如此,怕是白澤的話八九不離十了,但也或者跟父帝並沒有關系,你如今先不要胡思亂想。”
錦繡:“……”
璇璣宮裡有著和別處不一樣的風景,因為花是真花且十分繁茂,從前的花樹旁潤玉還起了一坐亭子,錦繡此刻便歪在亭子裡的軟榻上,閑閑的瞧著夜神大殿在給她剝石榴,大殿有一雙十分修長白皙的手,又格外的靈巧,那手指頭往石榴籽上一剝,石榴籽便十分乖順的全落到了白瓷碗裡,霎是好看。
錦繡欣賞了一會,才好心提醒道:“你說,我的真身是什麼?”
潤玉一怔:“荷花……”
錦繡吃著潤玉喂過來的石榴籽道:“天帝陛下是什麼,花神又是什麼?”
潤玉不說話了。
錦繡接著道:“我自小的時候就思量過,但我和錦覓這真身實在也沒想出來生父到底是誰,天帝我到是第一個就排除了,他是火龍,怎麼會和我母親生出一朵水花?必定萬萬……”
話不及說完,潤玉已經撲了上來糾纏上了她,這一次又是極盡的愛憐。
忽聽得一陣響動,錦繡連忙推開了潤玉,轉過頭才見著曠露和饒郡正站在亭外,饒郡到是看熱鬧的模樣,小露珠就可憐的多,白著一張臉,抖的秋風裡的落葉一般,錦繡到不想刺激小孩子,潤玉卻摟著她的腰一點放手的意思也沒有,冷冷的看著饒郡:“有事?”
饒郡咳嗽了一聲道:“這不是在自己園子裡設了宴要給錦繡仙子接風洗塵麼,還請仙子一會一定過來。”
這是好意,自然要去,她已經遣了泱泱去打探錦覓的訊息,有旭鳳護著,到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待要做出個仙子的優雅架勢,奈何被潤玉抱著不鬆手,有心端端架子,想起剛剛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到是先紅了臉,尷尬的道:“一定去,一定去。”
饒郡待得走了,潤玉又欺身上來,將她半壓在榻上,錦繡看他眼裡都是笑意,全然不見了從前的冷清,故意笑話他:“我瞧著你如今心思那般縝密,怎的剛剛白澤一句話你就亂了分寸?”
潤玉到不氣惱,一手給纏著她青絲低低道:“但凡你的事,哪一個我冷靜的了。”
說著話,眼神卻暗了下來,錦繡低頭一瞧見衣裳微微松開,露出一丁點鎖骨,立刻推開他站了起來:“我去換衣裳。”
潤玉便也站起來,淡淡的道:“我給你幫忙。”
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