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捧著晉陽王的手一緊,探究的望著晉陽王的雙眼道:“爹爹怎麼知道我是六月裡生的?”
“爹爹知道的事可多了,到時候一件件告訴丫頭,丫頭若要怎麼驚奇,那以後可得沒完沒了。”
“…爹爹知道丫頭的生日,丫頭卻不知道爹爹的誕辰。”宋默言語有些難過。
“男兒記這些幹什麼,不過是虛長了年歲,不像你們小丫頭,過一次生日就長大了一歲。”
“才不是。”宋默搖頭,手卻拽住了晉陽王的雙耳。
“爹爹告訴我,不然我就把爹爹的耳朵給拽下來!”宋默雖然這麼說手上卻沒有用勁。
晉陽王默默,府上都是按他入府那日算做他的生辰,他自個真正的生日卻從沒告訴過旁人。
今日宋默這麼拗著勁要問,說個假的生日也沒有甚麼意思,不如索性告訴了她,若是她記得日後也不會孤孤單單一人。
晉陽王閉了閉雙眼,長而卷的睫毛映在臥蠶上,根根分明。
他總是有些怕告訴了她日後自己總是有個盼頭。
而有盼頭,就說不定會落空。
“是十月初九。”晉陽王笑著說。
“宋默記住了。”
宋默將拽著晉陽王的耳朵的雙手放下,突然很認真的看著他。
她不喜歡爹爹剛剛那樣的神情,像是有些淡淡的哀傷似的的不屬於爹爹的神情。
像是她即便這樣把她抱在懷裡,也會消失不見似的。
“爹爹。”宋默拉著晉陽王的衣襟問道:“若是宋默沒有爹爹想的那麼乖,也沒有爹爹想的那麼聰明,爹爹會不會不喜歡宋默了?”
以前她只怕他不要自己,現在她總是怕他不喜歡自己,不像現在這樣寵著自己。
她總覺得這些像是自己偷來的,裝聽話的小姑娘裝出來的。
“不會。”晉陽王搖了搖頭道:“反正爹爹也不是什麼好人,咱們正好一對。”
“爹爹。”
“可是丫頭你得記好了,做人得有底線,你可以不乖可以不聽話可以有城府,但是永遠不允許先害人。”晉陽王道。
“若是有人害我呢?”
“那就弄死他,不用你動手,爹爹就先弄死他。”晉陽王道:“因為丫頭,從養你那天起,你就是爹爹的底線,任何人都碰不得的。”
“爹爹這個人不喜歡玩陰的只喜歡來明的,暗地裡的把戲贏了有什麼意思,明著告訴你我要幹什麼,你卻沒有半點辦法才有意思。更何況,整個大周,至今還沒人能陰到我。”
“所以丫頭放心,你什麼事都不用去想,自有爹爹。”
“可是…爹爹,你也是我的底線啊。”宋默說。
“是嗎?”晉陽王心裡一暖,想想跟二爺的賭約心底愈發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