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想到母妃身邊陪著她,看著她,就跟在東宮時一樣的。
誠王聞異聲看著珠簾微微眯著雙眼,想要走過來。
長公主見宋默已經平靜下來,迅速的用帷幔將宋默藏住,繞了兩根柱子落落大方的走出。
宋默皺了皺她的小眉頭。
“你怎麼來了。”誠王有些掃興道:“我剛剛聽到聲音,是不是那小畜生過來了。”
“我來就是告訴你這事,晉陽王看著她不離分毫的,她今天八成是來不了。”
“你可說的是實話,剛剛我還在這裡聽到孩子的聲音了。”誠王說。
“方才有隻貓跑進來了,我怕它誤了你的事,給抱出去了。”長公主說。
“你可別誆我。”誠王猛的拉開了帷幔。
宋默不見了。
她聽到長公主和誠王的對話覺著不對,便躲到了柱子後。
誠王幹笑了兩聲,走到另一邊的帷幔邊又是一扯,依舊沒有。
“我也覺得著帷幔的顏色已經舊了該換了,沒想到誠王也是這樣想。”長公主等誠王查完一無所獲面無表情的說。
誠王順著臺階便下了,道:“府上新到了一批塞外的布料,趕明給你送幾匹來讓你制帷幔,這顏色看著怪晦氣的我就忍不住給扯了,你莫怪。”
“嗯。”長公主打了珠簾走到太子妃身邊。
珠簾晃晃悠悠晃斷了線,七彩的珠子落了一地。
“沒什麼好看的,已經不中用了。”誠王把礙著他走路珠子一踢走到長公主身邊說:“已經折磨半個月了,就一口氣吊著在。”
那被誠王踢過的珠子滾啊滾,滾到了宋默的腳邊。
宋默將它撿起握在掌心,像是把她所有的恨意都發在這顆珠子上。
長公主伸出手,抬起太子妃的下頜,露出的笑容像是地獄的惡鬼,她的如花般嬌嫩的唇瓣抵在太子妃的耳畔輕聲說道:“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捧在手心的女兒,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
太子妃的瞳孔放大,目光震驚而絕望的看著珠簾外,一點一點逐漸渙散。
宋默再也沒有母妃了。
太子妃被裹了一卷草蓆從太紫觀的後門送出,扔在郊外,帶著她的一抹淡香永永遠遠的退出了宋默的生活。
而宋默也不再完全是以前的宋默。
笛聲完,晉陽王正欲燃香四處一看不見長公主,覺著大事不好,也不顧人奇異的目光從主席站起。
他沒有看到宋默。
他邁著看似齊整的步子走到李良玉和李良音的面前,問道:“妹妹呢?”
“妹妹不是…妹妹剛剛都在這裡的。”二姑娘李良音有些心虛的回。
“李良玉你呢,你看到妹妹了沒?”晉陽王轉頭問大丫頭。
“三叔叔,剛剛笛聲太過好聽,良玉一時沉迷沒有看住妹妹,三叔叔…”
“算了你別說了,你們兩不準亂跑我去尋妹妹。”晉陽王打斷了李良玉的話幾乎是跑著出去了。
李良玉低頭一笑,從案上的香盒子裡拿出魚鱗大小的沉香嗅了一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