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總是覺得,以二丫頭李良音的脾氣,日後說不定和宋默可以成為朋友。
他不想兩個人孩子因為這事日後再沒有做朋友的機會。
晉陽王不願宋默日後總是孤孤單單形影相弔,她需要玩伴需要能與她訴說閨中趣事共描花樣的朋友。
因而他今日行事留了許多的退路與情面。
真正該發落的是借刀殺人的人,而不是被利用的人。
晉陽王將宋默抱在懷裡,疼惜的擦幹了宋默臉上的淚,忍不住就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的手又小又暖,柔柔的一團,被自己的手完全包住,像是完全的依靠自己。
他看著懷裡萬事不知香甜安睡的小人兒,心底一片柔軟。
“王爺。”
“小點聲,她好不容易睡著了。”晉陽王聲音低沉透著寵溺。
“一言閣的下人們都在院子裡了。”陳叔放低了聲音說道。
有些事需要留餘地,有些事卻是半分餘地都留不得,必須處理的幹幹淨淨。
這一點,晉陽王比誰都清楚。
“嗯,我知道了。”晉陽王將宋默放回床上,吩咐了小丫頭弦芳看著宋默,自己走了出去。
院子裡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人,誰也不敢抬頭看晉陽王一眼。
陳叔命了下人在一言閣的正廳大門口的中央放了一把太師椅,椅子邊安置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盞茶壺一杯茶。
晉陽王沉著目光冷著臉。
正午的陽光明媚溫暖,下人們卻感到陣陣發寒。
晉陽王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端著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品茶。
他的左邊跪著一個小廝,小廝雙手舉著一把套著黑色鑲金絲猛虎圖案劍嚢的劍。
那劍陪著他徵戰沙場,手刃蠻族,如今卻要大材小用。
他將茶杯裡的茶呷盡,冷冷的掃了一眼院子裡跪著的人。
“你們可知道找你們來幹什麼?”晉陽王問。
沒有一個人敢接話。
他笑嘲一聲,刷的一聲,定眼在看時,劍已岀鞘在手,劍身寒光冷冷殺氣逼人。
他壓著步子走到僕從中,聲音陰冷的讓人害怕。
“都不說話麼?”晉陽王腳步一頓,停在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面前。
那婦人雪白的脖子越彎越低,像是一隻雛鳥纖細的頸子輕輕一捏便可以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