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侯曼桃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這個地方離宴席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大家自然是看到了瘋瘋癲癲，披頭散發的侯曼桃。
有些人已經認出了這個前任太僕寺少卿家嫡女，霎時間，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遍。
“這......這不是侯大人家的女兒，已經嫁進陵王府做側妃的侯曼桃嗎？”
“不是說侯曼桃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侯曼桃這是已經瘋了？”
隨著這些聲音，毓寧神色越發凝重。
她太清楚，若是今日的事情傳了出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侯曼桃在世人的眼中，確實是已經死了的，可是如今出現的這個人，難不成是詐屍？
還有一點，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欺君之罪，陵王府是逃不掉了。
即使，這個君，是先帝朱允炆。
朱翊臉色鐵青，但還是拉住了毓寧的手，示意她不必驚慌。
侯曼桃瘋瘋癲癲地四處亂跑，看到了朱翊，便跌跌撞撞的上前：“王爺，您不要再關著曼桃了好不好？曼桃知錯了。”
侯曼桃這話，更是坐實了她的身份，坐實了根本就沒有死的事實。
但只是一瞬間，毓寧就可以斷定，侯曼桃，並沒有瘋。
三年前傳來侯曼桃瘋魔了的訊息，朱翊沒有在意，想不到，竟讓侯曼桃鑽了這麼大的空子。
那樣充滿恨意卻又清明的眼神，不該出現在一個已經瘋了的人的身上。
崔宜素坐在席位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掩去唇角得逞的笑意。
這一幕，被一直緊盯著她的楊側妃盡收眼底。
侯曼桃見朱翊站在原地，絲毫不為所動，心中氣急：“王爺，曼桃好怕，他們打我！”
說罷，絲毫不顧及形象地嚎哭了起來。
活脫脫一個失了神智的女子。
這句話也讓剛剛平靜下來的場面，再次掀起狂風浪潮。
崔宜素輕聲道：“今日這樣的場合，姐姐，還是不要叫諸位大人看了笑話。”
這明著是一副為姐姐好的樣子，但毓寧卻是冷了臉。
如今笑話已經看去了，這個時候不可能趕人，再說了，這件事要是不當著客人解釋清楚，陵王府面臨的，就會是鋪天蓋地的謾罵。
朱翊安撫著諸位大人，待現場安靜下來之後才道：“三年前，本王的侯側妃，因為謀害王妃，更是殘害府中子嗣，所以本王上書皇上，請求廢去侯氏的側妃之位，當時，這封上書，是批準了的。”
又看了一眼侯曼桃，道：“而侯側妃，覺得自己罪孽深重，自盡了，當時的屍體，本王是見過的，至於這個女子，本王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毓寧也溫柔道：“今日讓諸位大人受驚了，毓寧在此賠罪。”
夫妻兩人一唱一和，卻是讓侯曼桃的眼神狠厲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