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捏住她的鼻子:“如今有了身孕,膽子越發大了,也敢揶揄本王了?”
都說小別勝新婚,兩人分別的時候本就是新婚,如今更是比之前還膩歪。
毓寧這些日子豐腴了許多,源源不斷的補湯送進來,今日是老王妃差人送的,明日是裕安侯送來,後日又是皇帝賞賜。
不管怎麼樣,毓寧也不是完全放心,總是讓人再三驗過。
但自從朱翊歸來,毓寧便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地獄。
這麼說吧,朱翊除了上朝,其餘時間全部都寸步不離,而且所有平常很是正常的事情,到了朱翊這裡,全部都有危險,似乎是在補償之前不在的日子裡。
不過安儀公主也得到了特許,時不時便來陵王府看看。
安侍妾早已經沉不住氣,王妃有孕,可王爺也不再來她們這些妾室房裡,沒有子嗣傍身,如何能在這偌大後宅生存?
可這是天定之事,非凡人可左右。
趙侍妾眼見著安侍妾整日羨慕嫉妒,心生一計。
若王妃的孩子沒了,安氏又被厭棄,那……她的孩子不就是長子長女?
冊封為側王妃,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她不敢奢求正室之位,但是總得讓自己的子嗣有個好的名分。
既當不上嫡子,那麼,就得是長子。
先前,趙氏為了保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在各個院落安插了人手,朱翊無心管府中諸事,自然不知。
不得不說,比起安氏,趙氏手腕很是高明,懂得怎樣韜光養晦,培養自己的勢力,而安氏只懂得逞一時之快,只想著壓趙氏一頭。
也虧得毓寧不和這些妾室計較,陵王府又不似別處妻妾成群,不然,早就不知道在哪埋著了。
趙氏此次抱著孤注一擲的態度,命人立刻行動起來,自己又想法設法找人想出假孕的法子。
但她只是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怎麼能獨自一人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
自然是背後有人幫著。
但想要把陵王府攪得一團亂之人,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沒有眉目。
燕王和晉王,如今都討好朱翊不及,怕是不可能。
再說了,他們要真的想做,又何必利用一個小小的侍妾。
毓寧對即將到來的事情絲毫不知,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只是宮中的雲妃娘娘屢屢傳召,想來是要為兒子鋪路。
自上次馬驚之後,皇後便不再允許三皇子出門,要好生將養著,免得落下什麼病根。
在她心裡,胤禵可是以後要登上皇位的人。
燕王每次看到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中就會無比諷刺。
當真是慈母!
對自幼骨肉分離的長子不聞不問,反而對幼子頗多照拂,甚至要將長子夢寐以求的皇位拱手送給幼子。
他朱棣做錯了什麼,為何人人這般對他?
自己的身世,以及喪子之痛,至今無嫡子,都是朱棣心底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