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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在桐城是大族,門庭森嚴,從不見毫無來由的客人。
看門的小童望著行走在庭院中的女郎,霎了霎眼。
那女郎自稱“阿青”,指名道姓要見府中四夫人,並附上一環白玉鐲作為信物。
小童很不解,一個連來歷都不願透露的女郎,為何能讓族中老人都大驚失色,親自吩咐快快領她進去。
庭院內遍栽翠竹,卵石鋪成蜿蜒小徑,青石的雕花欄內,栽種著一律素色花卉,香氣馥郁。
引路的侍女走在前面,那女郎一身暗青衫子,裡面襯著雪白綢衣,袖角露出一片金色的海棠花。
小童抬起頭,不由嚥了咽口水,雖來歷不明,但真好看。
女郎消失在石徑盡頭,足尖輕點重疊的石階,走進四夫人居住的小院。
小童坐在門檻下,咬一口從院子裡採來的青果,四夫人很少走出院子,除了發脾氣時,四夫人性情溫柔,甚至軟弱。
她生得很美,一雙眼總是含著憂愁,讓人憐憫。
方氏雖是世家大族,但闔家上下對四夫人百般包容,或許便因她生了一張楚楚動人的面孔。
隱約聽人說起,她未嫁時的名字叫作魏玲。
侍女在青竹簾前停步,躬身一禮,“娘子,便是此處,四夫人在裡邊等您。”
“多謝。”沈青青握著手中白玉鐲,輕輕踏過低矮的門檻。
屋內飄浮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四處堆放著習字的紙,紙上字跡累然,一筆一劃硬朗雋秀,與端坐在窗下的那體態柔弱的美婦人相差甚遠。
很難想象,這些字真是出於她手。但孝清帝就是如此,在習字時硬生生將魏玲原本柔弱的字型扭轉了過來。
“玲娘。”沈青青遠遠望著她,竹簾在她身後落下,窸窣作響。
“阿青……阿青,真的是你……”魏玲側過頭,一雙眼中霎時滾下淚,哽咽難言,“你……真的沒有死……”
沈青青慢慢走到她身後,雙手輕按在她肩頭,“是啊,玲娘躲在這裡,我尋到了呢。”
“嗚……”魏玲將臉埋進雙手之間,泣不成聲。
從前在北都宮中時,她膽小怕生,常常躲起來不肯跟著孝清帝出席宴席,每每都會被越青尋到。
那時候,她總會說這句話。
一回首,竟已過去近二十年時光。
少時相交,竟足足分別了二十年,期間家國破碎,父母亡故,所知所有,飄零殆盡,蒼茫寥落。
沈青青在她身旁坐下,抬眼望著窗外搖動的竹影,窗格旁,掛著一幅畫卷。
畫上一片皚皚大雪,大片留白,在畫卷偏上的位置,一扇青色的大門半掩,裹著紅色雪氈的女孩正低頭收起傘,跨出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