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拿起梳子的動作一頓,抬起頭,“昨日薛老太君認我作孫女兒,我今日須得去她老人家棺前盡孝道。”
“去罷。”沈老太君取下臂彎上掛的素色衣裳,“早去早回。”
秦玄海在馬車裡一路顛簸,一路在心裡叫苦連天。
雖然他明說了好幾遍,薛老太君的事絕對同他沒關系,但方扶南看他的眼神就滿是不相信。
固然,上頭的確有這個意思,說是事情已經敗露,那麼薛老太君自然留不得,但他絕沒有打算今夜下手。難不成是上頭的人等不及,親自出手了?還是另有一批人,也巴不得薛府出事,一抓到這個機會,便匆匆行事,好把事情栽贓到他們身上?
剛到薛府門外,秦玄海又是一怔。
平王手捧一卷帛書站在大門內,薛府的人在他面前跪了一地,不知做什麼。
“這……又是怎了?”秦玄海面色微僵,這場面好像有點控制不住啊,“子裁……你看……?”
平江三月之內,已經一連惹出四件大案。
一是任上的江南路三司左計死於忠烈廟,二是瑤花祠裡先太後孃家陸府的侍女暴斃,三是蘇州通判姜遠山離奇失蹤,四是巾幗將軍薛老太君在提刑司連夜搜尋薛府後猝死府中。
這裡面不論哪一件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偏偏到現在還一件都沒有眉目,這不是等著年關挨罵嗎?
“老太君年事已高,身子受不住這些驚嚇也是有的,秦大人且莫太往心裡去,我們提刑司也不過依令行事,聖上心中明鏡似的,不會苛責的。”方扶南安慰道。
秦玄海略略寬心,心中不由感嘆,方扶南的確會說話,腦子也好使,難怪年紀輕輕就得聖上喜歡,仕途順遂。
“昔巾幗將軍蔣氏忠肝義膽,蒙受不白,至於棄世,是朝廷之失。今剌封薛氏為忠勇侯,依蔣氏遺願,其孫薛麟襲爵。”
平王懶洋洋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念著詔書,卻聽得秦玄海背後冷汗直冒。
前夜搜尋薛府,直到午時才離開,昨夜薛老太君暴卒府中,今晨封侯的詔書就下來了?明眼人只怕都看得出這裡有問題。
這個平王可真是一段朽木,腦袋長著當作擺設,也不知看情況便宜行事。秦玄海跌足嘆息。
薛府的人全都怔怔看著平王,對於驟然的封侯不可置信,一時之間,竟無人起身接旨。
就在平王皺著眉,將詔書團在手中,就要發作之際,一個女孩子清亮的聲音從街邊響起:
“大哥,快起身接旨。”
薛麟一怔,這才如夢初醒,起身拍拍膝前灰塵,垂首接過詔書。
秦玄海覺得這聲音頗為耳熟,回頭一望,擠在街道兩旁看熱鬧的居民讓開一條道,一身素白衣裳的女孩子策著灰馬從人群中走出,正是沈青青。
馬蹄聲“嗒嗒”近了,沈青青勒馬,陽光下,一雙眼眸中亮晶晶的,噙了一層薄淚。
“青青。”方扶南向她伸出手。
沈青青翻身下馬的動作一頓,握了他的手臂,輕輕落在青石地面上,“多謝。”
方扶南在她手腕上輕按一下,“沒事吧?”給大家推本同組小夥伴種田書荒的可以去看看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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