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聽到門鈴響了,眼睛一亮,連忙走過去開門。
她開啟門一看,果然看到顧軒站在門口,他的身後,還站著他的父母。
“你終於捨得出現了,進來吧。”陳芳錯開了身子,請顧家人進屋。
“軒,你終於肯見我了。”雲媚蘭頂著哭得像核桃的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顧軒。
顧軒看到雲媚蘭的樣子,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幾天不見,雲媚蘭變得憔悴了不少,一張原本青春靚麗的臉,此時變得黯淡無光。
陳芳將顧家二老請了進來,態度還算是客氣。
顧軒還沒有發話,顧媽就開口了:“雲先生,雲太太,我們這次來,是想把顧軒和雲小姐的事情解決了,除了讓雲小姐和顧軒結婚,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雲媚蘭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白了,她顫抖著雙唇,想要說點什麼,竟是久久都開不了口。
陳芳聽了顧媽的話,臉頓時就黑了,她怒道:“顧太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除了讓他們結婚,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我家媚蘭連孩子都有了,你不讓他們結婚,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媽媽聽了陳芳的話,面色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道:“很簡單,我不喜歡雲小姐做我的兒媳婦,我們顧家在t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樣都要找個門當戶對的。”
陳芳聽了顧媽的話,氣得身子都顫抖了:“你的意思是,我們家媚蘭配不上顧軒了?”
顧媽抿了抿唇,沒有回答,算是預設。
陳芳扭頭看著顧軒:“顧軒,你也是這意思麼?”
顧軒看了雲媚蘭一眼,然後看著陳芳的,淡淡地道:“阿姨,我想跟媚蘭單獨談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你們今天來,根本不是來解決問題的是吧?你們這樣做,未免欺人太甚了。”陳芳氣得胸口起起伏伏,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顧軒拉著雲媚蘭,就往門外走。
雲媚蘭呆呆地任由顧軒拉著走,她已經被剛才顧媽那句話嚇傻了,顧媽媽的意思是,不讓她跟顧軒結婚,可是,她連孩子都有了,她是那麼喜歡顧軒呀,她該怎麼辦?
顧軒拉著雲媚蘭,來到小區的一處花圃旁邊,現在天已經全黑了,路燈發出昏黃的燈光,氣氛顯得很悲涼。
顧軒看著雲媚蘭,低聲道:“媚蘭,把孩子打掉吧,也許你以後還可以遇到更好的男人。”
“你……”雲媚蘭驚愕得瞪大眼睛,她沒想到,顧軒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怎麼說得出口?
“顧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是你的孩子啊?你真的忍心?”過了許久,雲媚蘭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媚蘭,我真的不能跟你結婚,這幾天我想得很清楚,我心裡喜歡的人,始終是千雪,哪怕你有了我的孩子,我還是沒辦法讓自己愛上你,我真的沒有辦法,媚蘭,就算我求你,把孩子打掉吧。”顧軒看著雲媚蘭,苦苦哀求。
他不喜歡雲媚蘭,一點都不喜歡,他喜歡的,是那個清雅絕塵的女子,無論他怎麼努力,他最後還是沒辦法喜歡上雲媚蘭。
沒有感情的婚姻,那就是悲劇的開始,讓雲媚蘭懷孕,本身就已經是一個悲劇,他不能讓這個悲劇延續下去了。
“顧軒,那是我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呀,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這個孩子,他在我的肚子裡生長著,他真的是存在的啊。”雲媚蘭拉起顧軒的手,她將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哽咽著道,“你摸摸,他就在裡面,他在我肚子裡面活著呀,顧軒,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不可以的知道麼?”
顧軒看著雲媚蘭哭得幾乎成了淚人,他心裡劃過一絲不忍,但是理智讓他忽略掉心中的那點不忍:“媚蘭,你還年輕,你以後還是會有孩子的,就算我求你,你把孩子打掉吧。”
雲媚蘭哭得幾乎要暈過去,她突然抱著顧軒,哭喊道:“軒,不要,我不要打掉孩子,我愛你啊,因為愛你,所以我愛我們的孩子,我不能打掉這個孩子,軒,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給了我希望,現在又來讓我絕望,你真殘忍。”
顧軒聽著雲媚蘭絕望的哭喊,他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沒有推開她,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個夠,哭過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不能心軟,也許一時的心軟,會釀造更大的悲劇。
他心裡惦記著雲千雪,要是強行跟雲媚蘭在一起,以後只會兩個人都痛苦。
“好了,媚蘭,別哭了,明天我陪你去醫院。”
“不要,我不要去,我不要打孩子。”雲媚蘭頭搖得像撥浪鼓。
“媚蘭,先不要急著拒絕,你今晚好好想想吧。”顧軒拉著她往回走。
“顧軒,我恨你,恨你……”她推開顧軒,朝小區外走去。
顧軒看著她的背影,並沒有追出去,而是坐在花圃的圍欄上,默默地抽菸……
這邊,顧軒跟雲媚蘭不歡而散,顧爸顧媽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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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軒拉著雲媚蘭出去後,顧媽才看著陳芳道:“說吧,雲太太,你想要什麼補償,只要我們顧家能做到的,我們一定會盡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