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出的監控內容,很明瞭,記錄了全過程,天俊在晚上十點進屋,半個小時後,滿身是血的離開,兇手顯然是不言而喻。
很明確,南離辰當晚就讓人上晨間小鎮抓人。
然而,他在紫閣等來的不是天俊,而是蘇冬親自書寫的遺書。
信裡的內容也很悲憫,讓南離辰不要計較,不要怪責天俊,因為這都是蘇冬自己的主意。
南離辰自然不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書寫能作假,那影片呢?
影片裡,蘇冬說得言辭鑿鑿,正色控訴道“我這輩子的不幸都是因為你。”
嚴厲的批判,錐心疼。
回到現實,修宇搜尋完畢,無功而返。
“先生,夫人並不在小鎮。”說完,走進亭內,依在身旁,附耳說道“夫人很有可能在山海島。”
南離辰微愣,目光漆寒凝著修宇。
天俊就坐在身旁,自然能聽見“先生,我早和你說了,夫人不在小鎮,至於你為什麼不信,那就得問問你自己了。”
“撤走。”南離辰硬冷著聲揮手,表情極度不悅。
“且慢,先生可還記得合約上的內容?卸下一條右臂。”天俊緩慢放下手上茶杯,面前溫和,面不改色從石桌下抽出長刀來。
丟在石桌上,鐵騎碰撞石杯,碎了滿地。
身後的大風桂子,指揮著兄弟,把亭子團團圍住,將黑衣人和南離辰一行人困在亭周。
“不留下來,就甭走了。”大風揮動著手上的鋤頭,隨手別下路邊的樹枝,叼在嘴間。
“這件事是我拿得主意,和先生無關。”修宇站出來。
“你?”天俊輕笑“你有什麼資格替先生做主?”
“搜尋前,我就說過,我來替先生。”修宇二話不說舉起長刀筆直揮下。
刀身鋒利,一落下,直接連骨頭都斬斷,白花花的肉先於豔紅的鮮血溢位,看得人作嘔。
周圍旁觀者不客氣的發出乾嘔的聲音。
血即時碰出,沒影視劇裡那麼誇張,湧出的血液十分粘稠,緩慢,亦如火山噴發的岩漿,格外刺眼。
血漿順著斷肢流進石桌上的石杯裡,青瓷的杯和殷紅的血,擦出另類的美豔。
“修宇。”
“隊長。”
南離辰和黑衣人同時吼道,終究是晚了一步,沒來得及阻止,這人廢了。
“隊長,咱們趕緊去醫院。”黑衣人抓起石桌上的斷臂,扶著修宇搖搖欲墜的身子。
另外幾位黑衣人,將身上的衣裳脫下,打成結釦,包裹住身上流血的胳膊。
“隊長,我們去醫院。”眾黑衣人語氣哽咽。
南離辰也是一愣,修宇的舉動太決絕,他知道今日若是不留下一臂,天俊定不會放他們離開,桂子大風腰間別著武器,他瞅見了,天俊想他死。
他雖有防備,可這終究是天俊的地盤,硬幹,不一定能幹過。
“嘖嘖嘖!”天俊咋舌“你說說你,這讓我如何是好。”
“你要的右臂在這,我們能走了吧!”修宇嘴唇蒼白,面無血色,虛弱得站著,腳部膝蓋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