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服務人員走向洗手間。
男洗手間的人不多,蘇澤走進去都是空閒的。
他往廁所裡瞄了眼,能用的只有水,洗手液還有便池裡的東西。
根本就不需要想,他才不會把便池裡的東西抹在身上,噁心就算了,換下衣服被人瞧見,估計得說他半身不遂才會把排洩物弄在身上。
“洗手液!?”蘇澤拿起小盒子,裡面有類似肥皂的膏體擺在裡面。
拿出來把玩在手心裡,捏了捏,放下洗手皂,手指間慘留著黏糊的觸感,像是油質。
想了想,把觸控洗手皂的手指揩在衣襬間,花襯衣抹上了類似鼻涕乾涸的形狀軌跡。
蘇澤皺了鄒眉頭,臉色微微有些發沉,提著衣襬小角,拿捏著走出洗手間,來到服務人員面前。
“喏!就是這裡,看見了吧!”蘇澤提著襯衣下襬往上拉了拉好讓服務人員看清楚衣服上的汙垢。
服務人員也黑了臉,進去前分明很乾淨,出來後怎麼就髒了?答案不言而喻。
服務人員面無表情的說道“戲場沒有便服可供你更換。”說完就無視蘇澤,直直盯著一樓的客座。
蘇澤不達目的不罷休,盯著服務人員看,沉聲嚷“你身上這套就不錯,換不換?”
語氣言辭不帶丁點商量,簡單來說就是強迫。
今天是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
蘇澤都犧牲到這種地步了,還能在服務人員這折了跟頭?
服務人員單眉輕挑,扭身往員工換衣間去,臨了說句“跟上。”他實在不想被眼前的客人打擾,早解決早完事。
蘇澤揚起笑唇跟在身後,兩人來到了擁擠漆黑的更衣間,服務人員把牆上的燈開啟,黝黑的空間裡才亮起了一絲光源。
拿出一套服務人員的服飾遞給蘇澤“你換好就出來。”
人走了,蘇澤趕緊套好衣服,把自個的衣服丟在旁側凳椅上,找到一面鏡子,比劃了下,把中分的小奶狗髮型梳成背頭,全都往後捋,最終老成得連他都認不出自己了。
端起旁側的木盤子,溜出更衣室,找到後臺,準備茶水瓜子的地方,把東西挨個擺在木盤子上,端著上了二樓。
定眼瞧,秋楚之那桌還沒上茶,於是乎就走了過去,手腳利索的給桌面上擺茶放零食,完了還盯著秋楚之說了句“你慢用。”
秋楚之全程無視蘇澤,就沒用正眼瞧過,目光直直落在一樓的舞臺上,聞見蘇澤的聲才轉過頭來看。
蘇澤與秋楚之對上視線,緊張的心臟狂跳,面上還要維持溫和的笑,手慌張的扣住了木盤。
秋楚之盯著他看,似思索又好像在打探,兩分鐘過後,呼了口氣,重新扭頭去看戲。
蘇澤跟著鬆了口氣,端著木盤離開二樓。
這次實驗很成功,就連青梅竹馬的秋楚之都沒認出他來,他有信心能瞞住簡清之和葉塵。
重新回一樓端了壺茶水,直徑上了二樓,走向簡清之那桌。
蘇澤換好茶才發現簡清之沒注意看他,屆時就說了句“請慢用。”
蘇澤站在那不走,歪著頭含笑看著簡清之。
葉塵也被這聲給吸引了去,倒不是聲音,而是內容,戲班的服務人員來了幾次都沒這麼客氣。
蘇澤背對著他,葉塵扭頭睹見的只有蘇澤那黑黑後腦勺,滿是油膏的大背頭。
簡清之聽那熟悉的聲,回過頭來看,瞧見那熟悉的臉,神情錯愕的凝看著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