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寬高比起入口處的窄道要寬敞,每二十米都放置著一節蠟燭,點燃了漆黑的空間。
此時的簡清之跨著大步彎彎繞繞,已然不知來到了何處,顯然是迷路了。
她怕黑,每次經過黑漆漆的通道時,都閉著眼睛用跑的,穿過幾次黑漆漆的通道,徹底迷失了方向。
如今站著的位置,往左往右都能走,三百六十度都有通道,四個通道對著她,很是傷神。
“這可怎麼辦。”簡清之在原地打轉。
迷路就算了,居然還有各種通道選擇,每次選完都莫名的心虛,總感覺選錯了,可悲的是她的確選錯了。
現在所處的空間和入口處寬敞的空間一樣明朗,而且還有燭光。
根據自身的體驗,每次穿過通道後都會出現四通八達的選擇,她發覺這地方就是個迷宮。
想到這,她蹲下身靠在牆邊休息,決定不走了。
與此同時,尾隨簡清之的曲良經過腳印的痕跡,不斷排查,耗費了五分鐘,可算是找到了她。
瞧見簡清之蹲在牆根,他瞬間鬆了口氣。
還好,她沒發現,要是被她發現了,那他今日也留不得她了。
“夫人。”曲良在她對面喊。
簡清之低著頭看著地面,手指在地上劃拉,聽見聲也不敢抬頭看,她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若非如此就是遇見了不明生物,也就是鬼怪。
這樣的話,她更不能抬頭看了。
曲良自上到下,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瞧她細微緊張的動作,還有不斷往後挪動的腳跟,以及越來越低的頭顱,這些行為無一例外都在闡述她緊張害怕的心情。
“夫人。”曲良放低了姿態,聲調柔和了幾許。
簡清之聽著更緊張了,閉上眼,手背在後方,摸索著通道的位置,起身,撒腿就想跑。
曲良反應快,在她摸索牆壁時,緩慢的走上前去,待到她有所動作,一把將人給拉住,往懷中拽來。
兩具活生生帶著體溫的肉體相撞,現實的觸感沖淡了簡清之心中莫名的恐慌,靠著曲良的胸懷,一時忘了掙扎。
過了好半響才開始掙脫這過於親密的接觸。
“你是曲良?”拉開了距離,她眯著眼在燭光下打量面前的男人。
燭光從側邊打在曲良的臉上,陰柔的光給他添了些柔氣,半邊英朗,半邊柔軟,如陰陽倒掛的陣型,似笑非笑的唇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測測的有些滲人。
簡清之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她,過於白皙的面板在熾黃的燭光下沾染了些許人氣,少了幾分冷清,慌張又緊張的情緒莫名渡上了幾分憐意,更討喜了。
“你怎麼跑這來了?”曲良依舊攬住簡清之的腰身。
手掌和肩膀的面板相觸碰,在陰寒的地牢中火辣辣的灼手,他不願鬆開,卻被簡清之給推開了。
過熱的溫度讓陷入鬼怪恐慌的她提起了神,連忙推開曲良,退到了牆根角,兩人的距離並沒因此而拉開。
面對面而站,身後是牆根,面前是曲良。
這處境比獨自前來地牢還要恐怖。